淑妃拿着东西匆匆去了。
临走前,她忽然停步,犹豫了一下,告诉我。
「姐姐,你以后不必在陛下身上下功夫了。」
「我连着三日,都悄悄为陛下把了脉,也悄悄看了……下面。」
「他……恐怕……不行……」
我如遭雷击。
他不行?
不行?
那他是怎么让那渔家女怀孕的?
我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真相。
「你当真?」
「我幼年便师从名医,也曾随师出诊,只不过进宫后才装作什么都不会,我看过的,绝不会出错。」
我咬牙切齿。
狗皇帝。
让他白白睡了我这么多天。
「陛下知道此事吗?」
淑妃迟疑。
「想来应该不知,御医向来不敢把话说死,这种事关陛下子嗣的事情,更是不会说。」
「那就好。」
我下定了决心。
孕我是必须怀的。
渔家女能够给皇帝戴绿帽子。
我也能戴。
我准备着省亲事宜。
淑妃也忙碌着。
第二日,宫外边传来太傅从马车摔下,摔断腿骨的事情。
淑妃长兄为保护父亲,摔伤了胳膊。
太傅年迈,腿伤牵动旧疾,人已经快不行了。
老人家都讲究个叶落归根。
淑妃长兄当即便请求辞官,送父亲归乡。
皇帝批了。
我出宫省亲那日。
淑妃来送我,她默默垂泪。
「羡慕姐姐,能回家一趟,可我连父母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从此,我在京城便再无亲人了。」
我有点心软,摸摸她的头。
她父兄这一去,估计就再不会返京了。
权和命比起来,还是命重要。
我低声道:「那你要不要给自己生个亲人?」
她大吃一惊。
我定定瞧着她。
「机会只有一次。」
她忽地握住我的手。
「求姐姐助我,他不仁,休怪我不义。」
「等我好消息。」
我出宫回家一趟。
说是回家,全程都在人眼皮子底下。
只有和母亲、姐妹拜见之时,有片刻说私密话的工夫。
母亲紧紧捏着我的手,恨声道:「赵九凤,你胆子可真大,你是要害死我们全家。」
我只说了一句:「皇帝不行,靠他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母亲的手松了。
「天杀的赵深!!!」
她眼睛红了。
我眼睛也红了。
「淑妃家就是前车之鉴,皇帝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这个孩子或许能保住我们全家,若不能保住,也不过是全家一起死。」
母亲下定决心,轻拍着我的手。
「放心,有娘在。娘这就去准备。」
「给我准备三份!」
母亲差点儿跌倒。
我大大方方道:
「我宫中还有几个姐妹……」
「这种事你还姐妹情深?」
「这就是咱赵家的家风,有好东西,当然要姐妹一起分享。」
母亲咬着牙走了。
我回宫的时候抱着一个大盒子,上面是银票,下面藏着不可描述之物。
回去之后,我叫了淑妃和安妃进来,指给他们看。
「这东西用得越早越管用,你们自己看着办。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扔了,反正机会只有这一次。」
淑妃率先拿了一个。
「一个妃嫔怀孕,皇帝会怀疑那妃嫔,但好几个妃嫔怀了,皇帝只会怀疑太医医术不精。算我一个。」
安妃咬牙。
「你们倒是好,拿就拿了,可最近皇帝没翻我牌子。我怀了时辰可对不上。」
「那有何难?你今晚就去给陛下送碗元宵,那狗东西最近想吃元宵了。」
「那也算我一个。」
安妃也拿了一个。
当晚,她就端着元宵去找皇帝,将皇帝哄到她宫中。
四更天的时候,两人才歇下。
我很伤心。
天杀的淑妃和安妃。
你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皇帝和你们鏖战到三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