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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回到他们家后，防盗门刚撞上锁扣，我哥就抡圆胳膊给了周曼琳一巴掌。塑料拖鞋甩在玄关柜上，震得美白面膜盒子哗啦啦往下掉。他瘸着腿撑住餐桌边缘，喉结剧烈滚动：”学校打电话说囡囡又被劝退了？“
周曼琳捂着脸撞开金属椅，金属椅腿在地板刮出刺耳声响：”怪我？还不是那群脏孩子先招惹囡囡！“ 她突然扯开囡囡的口罩，露出孩子下巴处新起的红疹，”你看看，都是他们传染的黑色素！“
”传染黑色素？“ 我哥抓起桌上的美白精华液狠狠砸向墙面，紫色液体在米黄色墙纸上洇出大片痕迹，”你天天给孩子用这些鬼东西，医生说她肝肾功能都受损了！“ 他猛地踹翻堆满美白产品的置物架，”之前小悠说得对，离婚！“
”离？你以为你还是香饽饽？“ 周曼琳踩着满地玻璃碴逼近，高跟鞋跟碾碎了半片面膜，”瘸腿、没上过学、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我买美白针，当初要不是你在我宿舍楼下跪了三小时，我能嫁进你们家？“ 她突然抓起台灯朝我哥砸去，”现在发达了就想踹人？没门！“
我看向蜷缩在墙角的母亲，她正在偷偷擦拭膝盖上的淤青。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囡囡正把美白洗手液往胳膊上倒，机械地重复着：”搓干净，就白了……“
”哥，妈上个月高血压住院，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敢告诉你吗？“ 我踢开脚边的美白仪包装盒，”周曼琳说医院的会让皮肤暗沉！“ 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囡囡的体检报告，”医生说再用含汞美白霜，孩子会汞中毒！“
周曼琳突然冲向我，指甲在我脸上划出三道血痕：”***！就会挑拨离间！“ 她转身揪住我哥衣领，假睫毛下泛着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你妹妹以前就天天在外面说我精神有问题，现在又想抢我女儿？“
”够了！“ 我哥甩开她的手，却因重心不稳撞翻茶几。当啷声中，我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粉色手帕，和我上周在商场看到他给那个女人买的一模一样。
”听说那个卖化妆品的怀了你的种？“ 我故意盯着他发红的耳垂。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滚动着像吞了只活苍蝇。那抹粉色在苍白的衬衫领口晃得刺眼，像根细针扎进他藏了三个月的秘密，那个总在深夜视频时夸他 ”腿疾不影响男人味“ 的柜姐。
周曼琳的尖叫几乎掀翻天花板。她冲进厨房抄起水果刀往我哥那走，我哥下意识往后退，瘸腿却被地上的美白棉片滑倒。刀刃刺入皮肉的闷响中，我妈扑过去护住孙女，却被周曼琳一脚踹在胸口，老人重重摔在瓷砖上。
囡囡突然发出非人的尖笑，沾满泡沫的手在地上涂抹：”红色，要变白……“ 周曼琳转头看着血泊中的丈夫，又看着在地上涂抹的孩子，突然举起刀冲向我：”都是你！是你让他们觉得我疯了！是你要抢走我的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