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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律，钱都在这里了。”
“咔嗒”一声，箱子被打开。
百元钞票被洒向空中，助理满眼鄙夷：“一共30万，请您收好。”
站起身的刹那，林荨膝盖一软，重重摔在地上。
她一边跪着向前爬，一边捡起钞票，周围全是奚落嘲笑。
“都来看看！林家没有大小姐，倒是多了一条狗！”
林荨身子一僵，下意识抬眸望向谢辞。
谢辞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句话：“30万给路边的狗都知道冲我摇尾巴，林荨，你能干什么？”
霎那间，下唇都被咬破了。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钞票，冲谢辞又磕了一个头：“多谢谢律施舍。”
话落，翻涌的的泪水夺眶而出，砸在手背上。
林荨不敢让人看到，飞快捡起剩余的钞票，踉跄着逃出会所。
自助存款机内，林荨一边往里塞钱，一边泪如雨下。
半个小时后，阳光福利院。
宿舍的门半开着，孩子们已经睡了，林荨一眼就见到躺在床上的小男孩。
越靠近，越发现孩子的虚弱，小小的眉头在睡梦中都皱着，连唇色都发白。
凝着这张仿佛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林荨死死咬住唇才止住要溢出的哽咽，她伸手想握一握孩子的小手。
“扬扬……”
却发现那小手紧紧握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像是护着什么宝物。
触到谢扬手背的那刻，他忽然抓住了林荨的手指：“妈妈，什么时候接我回家……”
林荨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决堤而出。
刚要回答，谢扬松开手，均匀的呼吸洒在她的手背上。
原来刚刚只是他睡梦中的呓语。
院长叹了口气，把林荨拉到门外：“扬扬很想你，你确定不见他一面吗？”
林荨擦去泪水，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将银行卡塞到院长手中。
她不想让扬扬看到自己的母亲这么狼狈。
院长欲言又止，终是开口：“林荨，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林荨身子一僵，泪水凝在脸上，疑惑望向院长。
院长狠狠心，如实相告：“扬扬被查出了遗传性白血病，你最好也去医院看看。”
林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福利院，又是怎么一步步来到医院的。
等待检查结果的两个小时，比她在监狱的三年还要漫长。
“家属呢？”
林荨摇摇头：“我没有家属。”
医生眸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开口：“没有遗传病，倒是营养不良，伤口也反复感染，我给你开点维生素。”
不是她，难道是谢辞？
苦涩肆意蔓延，随即化成一抹自嘲的笑。
林荨，你现在自身难保，怎么还有闲心去担心谢辞？
他只把你当条狗，你见过人和狗在一起吗？
“不用了。”
多花一分钱，扬扬就更远离她一分。
她拿出谢扬的检查单：“请帮我开一份骨髓配型检查，看看能配得上吗。”
医生接过检查单一看，眉头深深蹙起：“我记得这个孩子，骨髓库有合适的骨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