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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行字，头皮一阵发麻。
他怎么知道的？
老陈刚走没多久啊！
我当时就站在空地中央，四周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他难道在暗处盯着我？
我猛地抬头，环顾四周。
除了墓碑，还是墓碑。几只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发出叽喳的叫声。
「你怎么知道？」
我发消息问，手指有点抖。
「我说了，我在等你。」
他回得很快，但答非所问。
「等***！」
我有点火了，这种被窥视、被操控的感觉太糟糕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躲在哪儿？」
「对你来说，算是鬼吧。」
他回道，后面还跟了个微信自带的微笑表情。
那个黄色的笑脸，此时显得格外诡异。
我喉咙发干，想骂人，又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什么意思？你死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嗯。」
「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我追问。
也许搞清楚他的来历，就能解开这一切。
那边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一条：
「以后你会知道的。」
又是这种故弄玄虚的话！
我压着火气：
「那那块碑呢？怎么只有我能看见？一眨眼又没了？」
「你想看见的时候，它自然在。你带别人来，它就不在。」
他回答得玄之又玄。
「我想看见？我他妈什么时候想看见它了？」
我简直要气笑了。
「你心里想。」他回道，「一直想。」
我愣住了。
我心里想？我想什么了？我想见鬼吗？
不等我细问，他又发来一条：「晚上值班小心点，今晚可能会下雨，风大。」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天。
湛蓝湛蓝的，一朵云都没有，晒得人发晕。
天气预报也说晴转多云。
「扯淡，这天气下什么雨？」我回了一句。
他没再理我。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下午我都心神不宁。
老陈看我脸色不好，也没再多问，只让我回去睡会儿。
我躺在宿舍硬板床上，瞪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那块黑碑，那个二维码，还有那个叫向阳的，笑得一脸阳光的头像。
鬼？长这样？
现在的鬼都这么与时俱进，用上微信了。
翻来覆去到晚上，我爬起来去值夜班。
夜晚的墓园格外安静，只有虫鸣和我的脚步声。
手电光柱在黑暗里扫来扫去，照亮一排排冰冷的石碑。
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东区那片空地。
鬼使神差地，我低声喊了一句：「向阳？」
声音在空旷的墓地传开，有点瘆人。
没人回应。
我自嘲地笑了笑，真是魔怔了。
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一个声音飘进我耳朵。
很轻，很模糊，像贴着我耳根子说的。
「顾洋……」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猛地转过身，手电光疯狂扫射！
「谁？！出来！」
空无一人。
只有我的手电光柱在黑暗中徒劳地晃动。
但那声音……
那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
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