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戚朋友在背后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骂“吃相难看”、“骗婚”,小儿子的婚事也因此亮起了红灯,张桂芬彻底疯了。
她把所有的怨气和羞辱,都归结到了我身上。
在她看来,不是她的贪婪和算计出了错,而是我这个“白眼狼”的报复,毁了她的一切。
周一下午,我正在公司给一个VIP客户讲解资产配置方案,前台突然打内线电话给我,语气有些慌张。
“林经理,楼下大厅有位女士找您,情绪很激动,您看……”
我心里一沉,已经猜到是谁了。
我跟客户说了声抱歉,走到落地窗前,往下一看。
果然是张桂芬。
她正像一尊门神一样堵在公司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保安拦着她,她就势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滚。
“没天理了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狐狸精骗了感情又骗钱啊!”
“林漫你这个白眼狼!你给我出来!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毁我们!”
她一边哭嚎,一边拍着大腿,引得来来往往的客户和同事纷纷侧目,对着我办公室的方向指指点点。
我工作的金融公司,最重声誉和体面。
张桂芬这一闹,无疑是想毁了我的饭碗,让我在同事和领导面前抬不起头。
我的总监王总闻讯赶来,脸色铁青。
“林漫,这是怎么回事?公司的形象都被她破坏了!”
我看着楼下那个丑态百出的身影,内心没有波澜,甚至连愤怒都感觉不到。
对付疯狗,跟她对咬是最愚蠢的方法。
我平静地对王总说:“王总,报警吧。这位女士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运营和企业形象。她对我进行人格诽谤,我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我的冷静,让王总有些意外。
他点了点头,立刻让助理去处理。
我没有就此罢休。
我看着楼下越演越烈的闹剧,拿出手机,按下了外放键。
一段清晰的录音,通过手机扬声器,传遍了整个办公区。
那是我第二次见他们时,悄悄录下的。
录音里,是张桂芬在家里逼迫陈浩签借条时的原话,充满了无赖和算计:
“……签!怕什么!反正结了婚,她的钱不就是我儿子的钱!”
“……就是一张纸,先签字哄哄她,把钱拿到手再说!”
“……一个外地女的,在咱们这没亲没故的,还能翻了天不成?”
这段录音,比任何解释都更有力。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
所有同事看我的眼神,从刚才的八卦和质疑,瞬间变成了同情和理解。
而对楼下那个撒泼的女人,则充满了鄙夷。
王总听完录音,脸色缓和了许多,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林,委屈你了,这事公司会处理,你安心工作。”
楼下,保安在警察的协助下,终于将又哭又闹的张桂芬架了出去。
世界清净了。
但这事,没完。
晚上,我把公司保安亭的监控录像、现场同事的证词,以及那段关键录音,全部发给了苏晴。
苏晴的效率极高,第二天一早,一封措辞严谨、力度十足的律师函就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把律师函寄给张桂芬本人,那对她这种滚刀肉毫无用处。
我让苏晴分别以我的名义,将这份律师函,连同所有证据的复印件,以加急快递的形式,一份寄到了张桂芬已经退休的单位——一家国营纺织厂的退管会。
另一份,寄到了她所在小区的居委会。
函件中,我没有指责,没有谩骂。
我只是以一个“受害者”的口吻,“恳请”单位和社区领导,能够“关心”一下退休职工张桂芬女士的“家庭矛盾”和“精神健康状态”,并“引导”她遵纪守法,不要再做出危害社会公共秩序、影响他人正常工作生活的行为。
我这是把皮球,踢给了最会“和稀泥”,也最爱“管闲事”的人。
几天后,我陆续听到了消息。
张桂芬被她原单位的领导叫去“喝茶谈心”,据说谈了整整一个下午,出来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
她本年度的“优秀退休员工”评选资格,当场被取消。
她在小区里,更是彻底“名声大噪”。
居委会的大妈们开居民大会时,直接把她的事当成了反面教材,教育大家要“树立正确家庭观,和谐处理邻里关系”。
张桂芬,从一个在小区里备受尊敬、人人夸赞的“好妈妈”,彻底沦为了一个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避之不及的笑柄。
她实现了另一种形式的“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