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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当晚，我公寓的门被人敲响了。
门外是被雨淋得湿透的邵雯雯，她眼中的愤怒比清明节那天更甚。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满意了吗？”
“庄诚仁的研究能救多少人你知道吗？”
我一把将她拽进屋，反手锁门：“当年我也能救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连连逼她后退到墙边：“我们孩子叫别人爸爸的时候，你在哪？”
“你疯了！”邵雯雯甩开我的手，“那孩子不是你的！”
“那为什么出生日期……”
“那是因为她早产！”邵雯雯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在***后才发现的怀孕，差点流产！是庄诚仁守了三天三夜才保住她！”
我对她说的完全不信，随即冷笑起来。
“编得真好。那这个怎么解释？”我拿出孩子的出生证明和自己拍下的照片，邵小雨在操场画向日葵，那神态和我小时候如出一辙。
“她叫邵小雨，对吧，和我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邵雯雯沉默了。
她颤抖着从包里取出一封信。
“我来是为了给你这个……庄诚仁写的道歉信，他觉得你该知道这些。”
拆开信封，里面是邵小雨和我的DNA检测报告。9999%为亲子关系。
附页是一张便签。
“放过她们。当年是我伪造死亡证明想让雯雯参与实验，是我趁虚而入了你们的感情。恨我一个就够了。——庄诚仁”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我惨白的脸。
所有复仇的快感瞬间化为虚无，
踉跄着扶住沙发：“那为什么…那天在地铁…”
“因为恨比愧疚更容易让人承受。”邵雯雯擦干眼泪。
“庄诚仁给了我新的身份，新的生活，我甚至还有能治好的可能……相比拖累你我宁愿当个‘死人’。”
她转身要走时，我突然抓住她手腕：“你的疤…不是***时留下的？”
邵雯雯扯开衣领，露出锁骨附近的疤痕：“这是手术时留下的。庄诚仁的新药让我多活了两年，但现在……”
她惨笑道：“都是你的一纸举报信彻底毁了这个最后的试验机会。”
我如坠冰窟。
疯狂翻找手机，调出做空记录。
那家医药公司的股票代码旁边，赫然是庄诚仁研发中的特效药代号。
邵雯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抹鲜红出现在她捂嘴的指缝间。
我慌忙扶住她，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医院，现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立刻呼叫了救护车。
在等待救护车的时间里，我的手轻轻搂着她，她的体重似乎变得越来越轻。
她靠在我怀里，气若游丝：“对不起安智祁……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对不起……”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