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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烨，你又在装什么？”
我睁开眼看到凤栖正皱着眉看着自己。
上辈子被扒皮抽筋，又用九幽冥火烧灼，哪怕重生肉体完好，可刻在记忆深处的疼痛仍旧让我的肉体忍不住颤栗起来。
然而更可笑的是，作为陪伴她万年之久的爱人，见到我浑身颤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而是质疑我在装病。
心头重生的喜悦被一头浇灭，我冷静了下来。
见我沉默不语，又想到对我有所求，凤栖的声音还是软了下来。
“敖烨，你再用你的天眼看看，仙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希望你这次看清楚了，不要再骗我了。”
仙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告诉过她了，只是她只信李时彦的。
这方天地自我出生起便没有见过新的飞升者，哪怕修为超越了仙人，可仙门就是不开。
后来我修炼有成，意外得到了机缘修成了号称看破一切的天眼。
那日我天眼大开，穿过云雾看到了虚无缥缈的仙界。
我看到无数妖族同类被摆上了餐桌，甚至还有我和凤栖的同族。
龙与凤，在下界霸主般存在的种族却成了仙人口中上等的珍馐。
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化作饕餮，满脸狰狞地享用这一切。
目光偏移，我看到有仙人满脸和善，欲接引妖族飞升仙界，实现仙妖共治的盛世。
可是当无数妖族飞升之时，却纷纷被当做牲畜圈养起来。
每当“食欲”发作，便捉来一只，扒皮抽筋，煎炒煮炸，就像……就像凡间的屠夫一般。
有下界绝世妖王奋起反抗，却被无情镇压，最后换来一句：“肉质劲道尚可。”
我看到了他们唇齿张合间的低语。
“湿生卵生之辈，我等仙人高高在上，又岂会与尔等茹毛饮血之辈共治？”
“不过是些许小手段引诱你们上界，畜生到底是畜生，哪怕成仙得道有了修为，依旧是一群被欲望所支配的野兽。”
我还想再看，天庭中间一道宏大威严的目光向我注视过来
我紧闭天眼不敢再窥探。
心中早已翻起滔天巨浪，仙界的真相已经逐渐明朗。
无法飞升不是世界对我们的桎梏，而是保护！
想这世间天骄何其之多，李时彦不过一中等资质又怎么可能打破这前无古人的飞升之举。
原来他是仙界之人布下的棋子！
所以当凤栖来询问我时，她问我仙界如何，是否像李时彦所说的那般美好。
我将仙界的景象告诉了她，原以为她会相信，可却换来了她的苛责。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骗子。
“你骗人，阿彦明明说仙界祥和，飞升的妖族甚至可以位列仙官，与仙人平等相交，怎么会像你说的如此不堪？”
我极力解释，告诉她我的天眼可看破三界奥秘，不会看错。
但这却引来了她更深的猜忌。
“阿彦是仙人，就在仙界，他还能骗我不成？倒是你仗着开了天眼，就肆意糊弄我！你不想成仙，但我想！”
“我看你就是觉得阿彦邀请我却没有邀请你，你心生嫉妒，想骗跟你一起留在下界，是不是！”
“敖烨，你太自私了！”
她的话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从没想过，万年的夫妻之情竟然抵不过李时彦的一句话。
更让我寒心的是，原来我在她的心中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天眼可看破一切，她从来不怀疑，她怀疑的是我那颗心。
万年夫妻，她似乎，从未真正的信过我。
可她似乎忘了这万年来我是如何待她的。
当初凤凰一族势弱，甚至要被剥走飞禽一族皇者的称号。
她作为凤凰一族唯一的皇血，挑起了带领整个凤凰一族兴起的重担。
全族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可她却昏了头，把族长之权交给了郁郁不得志的李时彦。
他为了能在人族站稳脚跟，告诉凤栖，只有打败魔族才能重新证明凤凰一族的强大。
结果就是魔族只是破了层皮，凤凰一族族人损失大半，凤栖更是被打掉了半边身子奄奄一息。
是我跪在龙神殿前十天十夜，以我失去自由身担任族长之位才肯出兵相救。
凤族得以休养生息，而我又用自身精血温养凤栖才让她恢复修为，甚至资质更上层楼。
这样的我又怎么会因为一己之私禁锢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