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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片一直由郑经理保管，没有植入9527的脑子里。”
“那9527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芯片？”
王宇支支吾吾了一会，“您还是问郑经理吧，我也不清楚。”
随后我找了郑经理，他拒绝告诉我：“这是本公司的最高秘密。”
“既然你们打算用别的芯片，那你叫我研发芯片干嘛？”
郑经理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个也属于公司机密，不能告诉你。”
神经病，挂羊头卖狗肉。
不过也没关系，9527还在我家里绑着，我拆了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回到家，9527居然挣脱了绳索，坐在椅子上吃三明治。
一个机器人像人一样吃东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我警觉地拿出干扰器，“你为什么吃东西？”
他停止嚼动，指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这里空空的。”
那样委屈的眼神，让我想起我儿子生前的模样，我愣住了。
“爸，我渴了。”
我魔怔了：“好，爸给你倒水……不行，机器人喝水会漏电。”
9527不再理我，专心吃着面包，我默默看了他很久。
10分钟后，我给远在美国的郝教授打电话，把9527的事情告诉他。
“师弟，你不觉得荒诞吗？机器人的能量来自电力，9527逃出去这么久没充电，他应该充电，不是吃东西，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人类了。”
“而且他没有肠胃，食物堆积在电路里会坏死的，机器人的用途就是服务人类，他都没有实用价值了，你还留着他干嘛？”
“师兄，我本来是想拆了他，现在有点不忍心了……”
“你是不是忘了他说要杀死人类，你现在对他仁慈，保不准他干出什么事。”
“嘟嘟嘟嘟……”
我把电话挂了，内心很纠结，拆还是不拆呢。
9527似乎能看出我心中的想法，冷笑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拆我？”
他那质问的眼神，莫名其妙让我有种负罪感。
我没有回答他，把所有门窗都封死，防止他逃出去。
睡觉的时候，我启动紫外线防御网，只要他一靠近就会报警。
凌晨2点，他站在门口叫我，“爸爸，我好冷。”
今晚气温降到10℃，9527体内有温度感应器，他知道人体在多少度会感到冷，师兄说得没错，他把自己当成人类了。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给他，“你盖这个吧。”
9527僵硬地抬手，把被子接过来，睡在床边的地板上。
一整晚我都睡不踏实，害怕他趁我睡着搞事情。
他有所察觉：“你安心睡觉吧，我暂时不会伤害你。”
“嗯？你怎么猜出我内心的想法？”
“我能观察人类的行为举止，推测出人类的情绪。”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我儿子的事。”
他立刻装睡，模拟人睡觉时发出的呼噜声。
快天亮时，我依稀听到他说：“你也不是人类，凭什么消灭我？”
这句话太可怕了，一整天都在我脑子里回响，尽管机器人的话不能相信，我还是用小刀割开自己的手指，鲜血流出，血管有力地跳动。
“爸爸您流血了，我给您包扎。”
9527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给我包扎，敢情他一直躲在哪里监视我呢。
“您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哟，你还会关心我，你是怕我把你拆了，就讨好我是不是？”
“对不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疑惑地眨眨眼。
这演技太好，明明内心很愤怒，却装作一副懵圈的样子，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一会儿嚣张跋扈，一会儿温顺乖巧，他到底想干什么？
“9527，去把客厅地板拖了。”
他笔直地走向卫生间，拿了拖把就去拖地，搞起卫生还挺认真的。
没多久，我就听到他暴躁的拖地声，还叨咕着：“杀了你，杀了你……”
他以为我在房间听不见，其实我听得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