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着高高在上的顾辞十年,甘愿做他秘书十年,只奢求他能多看我两眼。
终于,他轻启薄唇,声音温柔,我以为一切都峰回路转了,他却说出让我浑身冰冷的话。
“程微惹上麻烦了,你去替她解决一下。”
我答应了,谁让程微是当红女星,而我只是一个孤儿。
可我从没想到程薇惹上的竟然是绑架犯。
后来,我满身伤痕地离开顾辞,他却在大雨里淋了一整夜。
1.
被救出来的那一刻,外面的阳光亮得晃眼。
我本能地闭上双眼,身体止不住地摇晃,我不知道我被关在地下室几天了。
“小姐,你没事吧?”我的胳膊被人抓住,哪怕动作轻柔,我依旧忍不住惊呼出声。
“痛。”
对方立马松了手。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破败不堪的衣服,处处渗着血迹。
“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对方道歉,我这才半眯着眼抬头看他。
他西装革履,面容俊朗,和四周环境格格不入。
他身边的助理见我迷茫,开口解释,“这是陆氏集团上个月拿下的一块地,正在施工,这才发现你被关在里面。”
哦,我还以为我被绑架到深山老林里了,原来这里距离市中心这么近。
我扯了扯早就肿起来的嘴角,无奈自嘲,哪怕这样,顾辞都不愿意动根手指头来救我。
我向面前的人道谢,拒绝了他们送我去医院的好意,转身走了。
光脚走在去往顾氏集团的路上,我倒没有觉得不适,脚底传来的疼痛不及我身上其他伤口的万分之一。
只不过,有很多路人在拍我,在悄悄议论我。
我低着头,加快步伐,还好身上的长裤长袖,能作为我最后的遮羞布。
走到顾氏集团大门口,想进去,却被拦住。
我赶紧掏出工牌,一直到被绑架的前一天我甚至还以为还能再回顾氏上班,随身都带着工牌。
“你有病吧,哪来的叫花子,赶紧滚。”门口的保安根本都不看我的工牌,拿着手上的棍子把我往外推。
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身子倒向地面,瞬间蔓延的痛让我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我想要挣扎着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怎么回事?”
是顾辞。
我费力抬头看向他,他刚从豪车上下来,眼神鄙夷地看向我,却又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眼神迅速地移开了。
顾辞没认出我。
不怪他。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这么久,我头发凌乱,皮肤泥泞不堪,顾辞又怎会认出我来。
我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干哑,情急之下,我挥着握着工牌的手,想要给顾辞看。
慌乱中,我的手刚好伸到顾辞脚下,他踩了上去,钻心的疼痛激得我满眼泪水。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挤出微弱可闻的声音:“顾辞,我是姜亭。”
顾辞顿住,再次看向我,这次的眼神里,除了震惊,依旧有掩饰不住的鄙夷。
“怎么可能?”他皱着眉。
他蹲下身,好像还想再说什么,“对不起,我现在很脏,我不该,不该弄脏你的皮鞋。”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听到顾辞的手机在响,听到顾辞对着电话叫了一声“薇薇”。
我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我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脑中有些空白。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醒了?”
有些熟悉的声音,看过去,竟然是救我出来的那个男人。
依旧是他身边的助理,看我疑惑的样子,再次开口解释,“陆总看你一个人离开,不放心,才一直跟着……”
他口中的陆总,突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而看向我,“你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视线扫过我裸露在外的胳膊,目光触及到那些可怖的伤痕时,忍不住蹙眉。
不是嫌弃,而是心疼。
我心一震,怎么可能,一个陌生人,怎么会心疼我呢?
我把胳膊藏进被子里,摇了摇头。
陆总见我没有说话,也不再追问,去帮我拿药。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阖上眼,想要不管不顾地再睡过去,床头的手机却震动了几下。
来自顾辞的消息。
“姜亭,你跑哪去了?”
“薇薇说几天见不到你人。”
“立刻来公司,把自己收拾干净点。”
我忍不住苦笑,顾辞果然还是嫌弃我。
我从病床上爬起来,离开的时候想要和陆总打声招呼,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别人的联系方式。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我直接出了门。
顾辞向来不喜欢别人迟到,所以我匆忙在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件外套披上便赶去了顾氏集团。
我不顾公司里其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一路小跑,最终站定在顾辞的面前,只不过他的胳膊上多了一只纤纤玉手。
是程薇。
“姜小姐,请问你是在cosplay吗?怎么里面还穿着病号服?”她上下扫了我一眼,明明听起来甜美的嗓音,偏偏里面夹杂着讥讽。
我抬眼看向顾辞,他双眸微沉,眉心依旧紧蹙。
“对不起顾总,我......”
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再次被程薇打断,“姜亭,这几天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人啊,害得我好担心。”
程薇拧着秀气的眉,好像真的很关心我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如果此刻顾辞不在,程薇早就狠狠扇我几个巴掌了。
自从顾辞安排我去做程薇的助理,我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咖啡太烫,她会直接泼我身上;在片场她背词背不下来,便要扇我巴掌解气。
即便这样,她依旧不爽,会让我跪着,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说:“姜亭,你就算做顾辞这么多年的舔狗,现在不还是一样被他随手丢给我,任我差遣吗?”
程薇最知道怎样才能戳到我心里最疼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