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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他蜷缩在霉湿的床铺一角,攥紧边缘发毛的结婚照无声痛哭,失去挚爱和被冤枉的痛苦将他吞没。
他割腕五次,吞勺三次,撞墙两次。
每一次从死亡边缘醒来,他既绝望又无力。
出狱那天,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他拖着空荡荡的行李袋,形销骨立。
然后,他看见“死去”的妻子沈亦晴。
她身穿香奈儿高定裙装,脸上是他思念千万遍的笑容,像是失而复得般扑进他怀里。
“少凛,对不起我来迟了,当时我陷入昏迷,醒来后就立即指认了真凶,你现在无罪释放了。”
三年的折磨拉扯,让陆少凛的情绪再次崩塌。
他将她揉进怀里嚎啕大哭,紧紧抓着她的衣角,生怕一松手梦就碎了。
沈亦晴轻拍他的背语气深情:“都过去了,我们回家。”
回到熟悉的别墅,玄关的摆件,客厅的沙发,墙上的油画……
一切如旧。
夜晚将她抱在怀里感受久违的心跳。
陆少凛在心里发誓要把失去的三年加倍爱回来。
可直到他发现家里似乎存在其他男人的痕迹。
主卧枕头下的栗色短发丝,不是他的黑色寸头。
衣帽间里并不属于他睡袍,散发着陌生的古龙香水气味。
他捏着头发去找沈亦晴,想问她是不是请了新的家政。
书房门虚掩着,她愉悦带笑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沈家传统你又不是不知道——想正式入赘我们家门,必须承受九十九鞭家法,以示忠贞不二。非死即伤,我可不忍心,但规矩就是规矩,总得有个形式上的考验。”
她的声音带上一丝满意和冷酷:
“多亏小奶狗当初出的这个好主意,设计一场假死,把他送进去待三年,既完成家族规矩,又能……”
她轻笑一声压低声音,却更显残忍。
“又能让我再好好玩几年,不用再偷偷摸摸。现在他出来了,证明他可以入赘我沈家的门。我也玩够了,是时候收心做回好妻子了。”
陆少凛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的声音充满了一种自以为是的温柔:
“我会用余生来抚平他这三年的创伤,将他视若珍宝,用一生去爱他。”
世界在陆少凛眼前无声地崩塌、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