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快告诉妈妈?她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我不想她难过。”
四天前,儿子哮喘发作。
我着急地拉住准备出门的沈知仪,求她赶紧开车带儿子去医院。
沈知仪惦记着去接陈明华和他的孩子,直接甩开了我的手。
“江昱珩,你当我傻吗?儿子的哮喘又不是一天两天,吃点药就没事了,又不会真的死。”
“明华还在公园等我陪他们去划船,你别烦我。”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剩下我,哭着求遍了整个大院,求他们将我的孩子送去医院。
但还是晚了。
我精心养护了七年的孩子,在即将上学的那一年,永远离开了我。
那天,我给医生磕了无数个头,流了数不清的眼泪。
都换不来我的孩子睁开眼,再叫我一声爸爸。
想到这,我攥紧了手里的死亡证明,心脏冷得发疼。
压下眼里的酸涩,我准备离开。
沈知仪不知道发什么疯,一把拽住我。
“怎么?心虚了?”
她冷笑一声,抢过我手里的死亡证明。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又找了个什么借口!”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想要回抢。
沈知仪却已经翻开了证明。
看着单子上儿子的名字,女人脸色瞬间苍白。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七遍,最后视线定格在院长还没有签字的证明人一栏。
怒火瞬间爆发。
“江昱珩!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为了争风吃醋,居然给自己的孩子伪造死亡证明,你这个疯子!”
沈知仪猩红着眼,朝我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我抵抗不住,摔在地上,手里的行李撒了一地。
尤其是儿子最喜欢的青蛙玩具,直接摔到了沈知仪脚下。
我着急地伸手想拿回儿子最后的遗物,可暴怒的女人却已经抬脚踩下。
来不及反应,我连忙伸手护住玩具,坚硬的皮靴死死踩在了我的左手。
钻心般的疼痛让我连呼吸都一瞬间停滞。
沈知仪也下意识退了两步,眼底迅速闪过心疼。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自己手上的死亡证明,冷哼一声:
“江昱珩,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利用儿子争宠。”
“赶紧回家,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她就把手中的死亡证明撕成了碎片。
我没有理她,只是愣愣地看着手里破了一角的铁青蛙,心里止不住地灌起冷风。
也好,儿子的第一个遗愿,完成了。
第二天,我去找了政委。
看到我提交的离婚申请,政委愣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