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林宇轩居然没把我掐死。
次日清晨,我在狭小逼仄的佣人房醒来,喉咙像被火灼烧般疼痛,每咽一下口水,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
我哆哆嗦嗦地下床,一眼就瞥见地上那枚承载往昔回忆的玻璃星星项链,它曾被林宇轩狠狠扯下,如今一角已被污渍沾染。
我颤抖着捡起,用衣角拼命擦拭,可那污渍却像生了根,怎么也擦不掉。
我紧紧握住它,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突然,我注意到手指上贴着创可贴,那是我惯用的可爱图案,在这别墅里,知晓我这习惯的,唯有他。
我的手僵在半空,内心五味杂陈,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把创可贴撕下。
轻抚着创可贴,往昔的甜蜜与如今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在心底交织翻涌,一切美好皆被他亲手摧毁,只留下破碎的回忆,任他肆意摆弄。
自我爸入狱后,公司债权重组,如今由二叔掌权。
这一年,我每月都会去监狱探望父亲。
当年他入狱时,坚决拒绝请律师。
在我反复追问下,他才缓缓道出那个深埋心底的秘密 —— 豪门真假少爷的故事。
林家当年,林太太生下儿子后难产离世,孩子还被偷偷调包,林宇轩就是那个假少爷。
后来林老爷娶了续弦,新太太无法生育。
某天,她发现养子林宇轩并非林家血脉……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是她对林宇轩下的手?”
父亲叹着气说:“恰恰相反。真少爷回归,对新太太不利,她想瞒着林老爷除掉真少爷,结果对方先一步对林宇轩动手了。”
我脑袋 “嗡” 的一声,追问:“所以,害他的人真的是爸爸你?”
江父满脸沧桑,神色黯然:“我偶然得知原配林太太被害死,我和她是大学同学,那些情愫我从未对人讲过,包括你妈妈。当我看到林宇轩出现在咱家时,我觉得这就是命运。”
原来真相如此丑陋。
林宇轩记恨我爸没帮他回林家,误会我爸看不起他,甚至以为是我爸害他。
但我瞬间反应过来,他在说谎!他明知是谁害他,却拿这些当借口,折磨我,只为给苏乐瑶出气。
离开监狱前,父亲叮嘱我别再掺和此事,让我带妈妈出国。
他说若我知晓换少爷的事,现在的林太太不会放过我。
我走在大街上,满心茫然。
江家在二叔带领下,已投靠林太太,为林宇轩做事。
街边橱窗映出我的模样,苍白消瘦,面容憔悴。
这一年,因江家债务,我做了林宇轩的佣人,任由他磋磨,曾经的骄傲被他一点点碾碎。
那时,他可曾有过一丝心软?
我冷笑,怕是从未有过。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雨,我淋着雨回到别墅。
屋内人来人往,有人搬着精密疗养仪器上楼,后面跟着一排排精致女装。
我知道,苏乐瑶回国了。
苏乐瑶住进来后,我很少见到林宇轩。
佣人房在别墅角落,我又刻意避开,这几天竟成了我难得平静的日子。
我开始规划未来,当初答应做佣人,是为了平掉江氏集团债务,如今债务已与我无关,我没理由再留下。
我订了最近的机票,打算月底带妈妈出国。
晚上,苏乐瑶竟来了。
她被养得白白嫩嫩,像童话里被宠爱的小公主。
“那天搬进来,我看有个人像你,没想到真是你。” 她打量着我的房间,眼中闪过嫌弃,假惺惺地说,“林哥哥怎么给你安排这种房间?虽说我们没血缘关系,但也算一家人,我让林哥哥给你换个客房,就住我和他隔壁吧。”
我只觉耳边轰鸣,原来他们已经同居了…… 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一阵酸涩。
我僵硬地婉拒了她。
第二天,林宇轩让我去书房。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呼吸停滞 —— 林宇轩正和苏乐瑶相拥热吻,双唇分开时还牵出一丝银丝。
我死死盯着他们,想起林宇轩曾信誓旦旦地承诺,此生只爱我一人,绝不碰其他女人。
听闻与亲眼所见,感受天差地别。
林宇轩上个月新交的校花女友,苏乐瑶一回来就被抛弃了。
在苏乐瑶面前,所有人都得让步,包括我。
尽管胃里一阵翻腾,我还是强忍着,转身欲走。
这时,林宇轩喝住了我。
“站住。乐瑶说你偷了她的钻石项链,交出来!”
“我没偷!” 我昂起头,不屑地看着他们,“不过是些石头,我以前不屑做这种事,现在更不会!”
林宇轩怒不可遏,冲过来狠狠扇了我一耳光,吼道:“江澜,你一点没变!想要的就不择手段,得到了就弃如敝履!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吗?”
他叫来保镖,让他们把我房间的东西扔出来。
我想阻拦,却被死死按住。“林宇轩,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我的私人物品被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连内衣也暴露在外,我仿佛被扒光了一般,心瞬间凉到极点。
保镖翻了几遍没找到项链。
苏乐瑶竟让保镖扒我的衣服,看我有没有藏。
这简直是羞辱!
春天我只穿了两三件衣服,一摸便知有没有偷。
苏乐瑶就是故意的。
我看向林宇轩,他坐在椅子上,腕间手表折射出冷冷的光,神色冷漠无情。
我的脸色愈发苍白,眼中光芒渐渐熄灭,缓缓闭上眼睛,彻底认命…… 若羞辱我是他的目的,我再反抗也无济于事。
衣服一件件被扒下,冷风灌进来,心像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垂下睫毛,试图掩盖羞耻。
周围的目光如针般刺来,有打量、恶意、嘲讽,还有怜悯……
4.
就在最后一件衣服要被扯下时,林宇轩终于抬手示意停下。
他盯着我的脸,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我面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他嘴角下拉,捏住我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恶狠狠地说:“你这死人样给谁看!”
苏乐瑶挽住林宇轩,拍了拍我的脸,假笑着说:“江姐姐,这场戏真精彩。我想起来了,项链被我丢在花园了,姐姐去帮我找回来吧。”
林宇轩盯着我,想看我的反应,可这次我不再反抗,沉默着转身下楼。
“等等。” 林宇轩叫住我,“江澜,你没什么要说的?”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片刻后,轻声说:“没有。”
他微微一怔。
我在花园找了一个小时,终于在角落找到那条钻石项链。
它躺在那里,璀璨夺目,丝毫未被泥土掩盖光芒。
我捧着项链,先是无声地笑,随后放声大笑。
黄姨拿着毛毯赶来,心疼地将我裹住,声音哽咽:“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你!”
“黄姨,我想通了。”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过去的都过去了,他不再是我的佑安,他是林宇轩,是林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
林宇轩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看到桌上的项链,却没见江澜。
“她人呢?” 他本以为江澜会趁机卖惨,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
苏乐瑶缠上他,娇声说:“林哥哥,你可别心软。她以前把你当狗耍,表面爱你这个小员工,背地里却嘲笑你是穷小子。那段录音你忘了?”
林宇轩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轻轻推开苏乐瑶的手,说:“乐瑶,我怎会忘记。我现在爱的是你。”
苏乐瑶不依不饶,嘟囔着:“没忘就好!我从小就喜欢你,跟妈妈改嫁进江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在江家看到你时,我又开心又心疼。”
林宇轩神色柔和下来,承诺道:“我知道是江澜害你在设计大赛上被算计,你的仇,我一定替你报。”
说完,他又重新走进浴室。
身后的苏乐瑶面目狰狞扭曲。
她知道林宇轩说喜欢她只是安抚她,其实他根本忘不掉江澜月!
他还对她念念不忘!她一定要彻底将她从林哥哥心中抹去!
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准备天一亮就离开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
竟然是顾太太,她邀请我见面聊一聊。
正好我请人帮我调查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我顺便把这个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结果让我笑出了声。
电话那头绑定的是苏乐瑶的信息。
第二天,我到了她给的地址,是一个郊区仓库。
一进去,身后窜出两个大汉,凶狠地守紧大门。
苏乐瑶从水泥楼梯施施然走下来,白色裙子纯洁得发白。
“没想到是我吧,江姐姐。”
我淡定颔首。
“你年龄比我大,我当不起这声姐姐。”
她上下打量起我来,眼神宛如毒刺。
“我和林哥哥从小认识,他眼中却只有你。”
“我想了一晚上,只有彻底毁了你,他才能属于我。”
我轻轻一笑,“你觉得他爱我?”
“谁爱人是像他这样的,害我爸爸坐牢,再磨掉我的尊严。”
“这样的爱给你,你敢要?”
苏乐瑶也笑,不过是带着得意和不甘。
“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诉你吧。”
“你会变成这样,是我一手促成的。是我伪造录音挑拨你们的关系。”
我已经悄悄按下录音,她一口气全承认了。
5
她在车祸后,买通肇事司机,让他一口咬定是我指使。
编造我被人包养的谣言,让林宇轩以为我背叛了爱情,对我恨之入骨。
这些事情林宇轩从来没对我说过,讽刺的是,他连质问我都没有,直接定罪。
我的悲剧就是由这两个人造成。
我的脑子也是被驴踢了,竟然期待让林宇轩还我清白。
最后警察破门而入,当场逮捕苏乐瑶和她雇的杀手。
苏乐瑶上车前还在破口辱骂我,骂我是卑鄙小人。
我挥挥手目送警车离开。
这些计谋,我还是从她和林宇轩身上学来的。
第二天我搬回老宅和妈妈住在一起。
她不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她以为我跟着林宇轩离开,是以他女朋友身份去的。
这次回来我只说我们分手了。
饭桌上,妈妈再次提起林宇轩,问我们出国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
“妈,我和他已经分开了,以后也不会复合。”
妈脸上浮现出忧愁,“你捡到他的那条街道你以前从来不去,偏偏那天你无聊非要下车走。我还总笑你和小林的缘分是天定的。”
“妈,如果和他相识是缘分,那么离开也是天定。”
妈妈一把年纪还要经历家庭变故,心里总不踏实,她总希望我和林宇轩能像以前那般在一起。
然而世事难料,我和他是有缘无分。
苏乐瑶出事后,他想找我出谅解书,但我已经把他拉黑。
坐飞机离开的前一晚,我把收集到的资料和录音打包发送给了林宇轩。
这一晚,我睡得很好。
半夜一点,林宇轩刚刚和律师讨论完苏乐瑶的官司方案。
他的手机震动,一份文件传送到他的手机。
他打开文件看,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林先生,还要继续吗?”
半晌,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字一个个从嘴里蹦出来,“不,不用了。”
律师走了。
林宇轩全身血液如凝固般僵硬,脑子嗡嗡作响。
拿着手机的手指颤抖。
所谓的我背叛他,全是苏乐瑶胡编乱造的东西,那个司机的证词上详细说明事发后,是苏乐瑶威胁他指认的我,否则会让他赔偿巨款。
回头一看,其实苏乐瑶的手段很稚嫩低劣,只要稍加分辨就能辨别真假。
可他却愚蠢地信了!
林宇轩紧紧咬住牙齿。
心中好似破了个大窟窿,怎么也无法填上。
他痛苦地捂着头。
他都做了什么!虐待他的爱人,放任那群垃圾骚扰她。
这一年,他看着我日渐消瘦,看着我粉嫩白皙的脸庞一点点枯萎,变得蜡黄,没有光泽。
而他却沉浸在报复我的快感中,一点也没有发现真相。
明明我对他解释过那么多次,他却从没有听进去过。
此时,电话又响起来。
“少爷,查到江小姐的行踪了,她定了下午的航班,飞往国外。”
手下说的话让他宛如被一桶冷水浇透,浑身冰凉。
她要出国,难道国内已经没有让她留恋的吗。
她是不是已经对我失望了?
这个念头一起,林宇轩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他茫然无措,眼睛里盛满了盈盈泪水,他仿佛被失去珍爱玩偶的小孩,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拧眉看向阻拦我的两个保镖,他们看似礼貌客气,动作却强硬控制住我的行李。
我在自家楼下被林宇轩的人带去了一个陌生的别墅。
这个别墅在半山腰,我从没见过。
把我关进来后,林宇轩没有露面。
我只好让看守我的保镖把我手机给我,他们倒是好说话,没有为难我。
我给妈妈打电话,没有说我的处境,只让她坐飞机先走,我说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处理好便会过去。
到了晚上,我倒头就睡,我想通了,就算天大的事情发生,我也不会折磨我的身体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脸上有些痒,半醒着睁开眼,冲到我脸上的一张大脸把我给吓醒了。
林宇轩一身酒味,胡子拉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一会儿说:“我好后悔。” 一会儿又说:“苏乐瑶那个贱人。 ”
还有模糊的嘟囔声,我听半天。
是让我伺候他,给他倒水。
我冷冷一笑,端起柜边的水杯泼过去。
“啊 ——”
他清醒过来猛地抬头,一见到是我,像是打霜的茄子似的,垂下眼不敢看我。
我冷冷地提醒他:“大少爷,囚禁是犯法的。”
“我不想你走,我们…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 我轻声念出这几个字。
“我被你伤害得还不够?你是想我挖肝断腿,还是想要我哪个器官?”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们早就结束了。”
我记得他被苏乐瑶带走那天。
天气很好,晴空万里。
他皱着眉推开哭泣的苏乐瑶,不愿跟她走。
我劝他多少也该认认家人。
我印象中,他每次见到阖家团圆的场景,眼中光芒都会暗淡。
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在想念那个他空白记忆中的家人。
最后他还是走了,我给他准备的定制款衣服一件没带,他想着回去见一面,马上就回来。
望着驾驶离开的车尾,我也是这么想着。
6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直到第四个月,我在新闻上看见他的照片,标题是 “京圈豪门少爷回归”。
我那个时候已经被家里面的事情困住,为爸爸走通监狱关系,倒卖家产应付追上门的债主。
再次得见他的消息,我很高兴,可惜这份难得的开心,很快就在后面的一系列遭遇中磨灭。
“林宇轩,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澜澜……。” 他伸出手想触碰我,被我一巴掌打开,“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三天后的飞机我坐定了。”
林宇轩好像没有听明白我的话,自顾自地讲下去,“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没关系,我会等。”
说完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那晚之后,他没有再过来,但我每天做了什么周围的人会向他汇报。
我等不了了,我向国外大学申请的研究生名额已经下来了。
我把顾家真假少爷的事匿名发送给了各家娱乐报道。
同时将原配顾太太死亡疑点一起打包发过去。
新闻爆了。
狗仔和记者也扒出了林宇轩名下的这栋别墅,每天蹲守在别墅外,保镖看见这情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离开。
我带着行李顺利到了机场。
“轰隆隆”
突然身后一辆豪车向我快速冲过来,距离很近,我根本来不及躲避!
刹那间,我的时间宛如停滞的沙漏,脑海中开始走马灯,过往的一幕幕重现。
从婴儿来到世间,闻到芬芳花香,听见清脆鸟鸣。
第一次交到朋友,过第一个生日,吃到第一个甜腻蛋糕……
画面快速闪过,我在街边看见被小孩丢石头的男人。
我把他送进医院……
突然一双手从我背后猛地一推,失控的车和我擦肩而过!
回头一看,林宇轩倒在地上,身下的鲜血扑哧扑哧往外流。
我耳边一阵轰鸣,大脑一片空白。
我颤抖着手拨打120。
那辆车被交警开车拦截下来,车里的人竟然是顾太太,她披着长发蓬头垢面的样子,与精致优雅的豪门太太相距甚远。
她挥舞着手要冲上来和我拼命,嘴里叫嚷着:“你这个扫把星,当初就不该听林宇轩的话把你留下,而是该把你卖去做千人骑万人踏的贱女人!”
我一愣。
林宇轩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虚弱。
“澜澜,对不起。”
“我知道我所拥有的权力和金钱都是是窃取别人而来。”
“苏乐瑶告诉我你也和那些人一样,爱慕虚荣,贪图富贵,我信了她的谎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目光怜悯看着他。
“林宇轩,只要你真的想要查清真相,她那些话脆弱得不堪一击。”
“可是现在我却明白,最了解你的人恰恰是她。你敢发誓,当你知道我是个拜金女,不再是高高在上没有瑕疵的江小姐时,你内心是不是在窃喜,窃喜我跟你是同一类人,你可以凌驾在我之上?”
“苏乐瑶只是你的借口,你巴不得我跌进尘埃,才好与你作配!”
“嘀呜滴呜——”救护车到了。
林宇轩感受到我的决绝,他慌乱中扯住我的衣角,“求你,别抛下我,我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了!”
我取下脖子上的护身符,挂在他的脖子上。
“物归原主了。”
“现在,我要去追寻我的路。”
血液流失让林宇轩的感知能力下降,他听不见我在说什么,只看见我嘴巴张张合合,然后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扳开。
他死死攥紧我的手,眼眶红红的,带着乞求。
若是以前我应该会被他这副样子感动,可惜被他折磨的那些日子里,我不知求了他多少次,他依然无动于衷。
我拿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一句微乎其微的“……澜澜”也跟着消散在风中。
落地后妈妈来接我,她看见国内的新闻了,跟我八卦新闻的可信度。
此时的她容光焕发,声音洪亮,与国内萎靡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在英国安定下来。
不久之后得知爸爸那件案子重审,我们全家都很开心,一家人很快就要团聚了。
我打开屏蔽的国内消息。
国内的网民吃了一嘴豪门瓜。
有人爆料顾家真少爷疑似回家后和顾老爷翻脸,猜测顾老爷也参与过害死他亲妈。
顾家公司股价下跌,被对家陈氏集团收购。
又有人扒出来陈家是原配顾夫人的娘家,最后陈家成了这场闹剧的最大赢家。
林宇轩被送进医院及时救助,双腿是留了下来,可惜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只能慢走,不能跑、跳、剧烈运动。有意思的是他并没有起诉撞他的顾太太。
我把林宇轩拉黑后,他换了几个小号加我,我全部拒绝。
二叔没有经营好江家,被几个股东拉下马后,乞求我爸回去接手。
我爸爸冷哼一声,说是不会回去当那个大冤种了。
虽没能当上富二代,但我的生活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研究生毕业后我在英国开了一家公司,正好让下岗的老爸再就业,当起我的幕后军师。
我每天过得充实,过往那些不好的记忆渐渐淡去。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
往前看,不回头。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