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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温暖的空调驱散了外面的寒意。我脱下被雨水沾湿的外套，周婷从旁边的储物格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我。
“擦擦吧，别感冒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接过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车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剩下雨点敲打车窗的滴答声。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我打破了沉默，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从订婚宴上的惊天反转，到刚才沈云柔的卑微乞求，她似乎永远都那么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周婷转过头，对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意外什么？意外她会来找你纠缠，还是意外她会提起那些过去？”
“都有。”我坦诚道。
“我从不意外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人，会试图抓住任何一根看似能救命的稻草，哪怕那根稻草早就被她自己亲手折断了。”她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至于那些过去……远宁，我承认，在我知道你就是谢远宁之前，我确实调查过你和她。”
我的心微微一动。
“我很好奇，一个能让沈云柔那种女人带在身边五年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她继续说，“我查到了你们很多事，包括她为你挡刀，你背她求医……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叫萧墨的男人，一定很爱她吧。可惜，她不懂得珍惜。”
“所以，在搏击俱乐部，你第一眼看到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周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完全是。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你的身手，你的眼神，都和资料里那个逆来顺受的‘保镖’对不上。直到你在我面前，一次次地与她周旋，我才慢慢确定，你，根本不是萧墨那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这是我最不解的地方。
周婷忽然凑近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因为，我的投资眼光，一向很好。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恨意和不甘，也看到了你蛰伏之下的能力和野心。”
她坐回原位，看着前方的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轻声说：“而且，我也很讨厌那个冒牌货，更讨厌沈云柔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我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地在帮我，她是在选择一个最值得信赖的盟友。
“周婷。”我郑重地叫了她的名字。
“嗯？”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真正的爱，是势均力敌，是相互尊重，是并肩作战。”
周婷转过头，看着我认真的模样，脸颊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轻咳一声，掩饰道：“好了，别煽情了。”
我看着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