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风如刀,云皎跪在铺满青砖的正厅,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她盯着眼前绣着并蒂莲的裙摆,喉间泛起铁锈味——这是她第十次求见世子妃,
也是最后一次。“云皎,你可知世子昨夜咳血了?”齐婉兮指尖划过鎏金护甲,
腕间羊脂玉镯撞出清响,“你伺候他十二年,如今这般决绝,倒像是我容不下你这个通房。
”云皎垂眸,余光瞥见廊下闪过玄色衣角。谢允衾倚着朱漆廊柱,
月白狐裘衬得眉眼愈发冷冽。十年前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裹着貂裘,
将冻僵的自己抱回暖阁。“世子妃言重了。”云皎从袖中取出油纸包,散开时露出十锭碎银,
“这是我攒了五年的月钱,足够赎回卖身契。”谢允衾忽然轻笑出声,
声音像是淬了冰:“当年云家五两银子卖了你,如今翻了一倍?云皎,你倒会做生意。
”雪粒子砸在青瓦上沙沙作响。云皎想起十二年前那个冬夜,她被人牙子踹进侯府柴房,
是谢允衾用狐裘裹住她冻紫的脚,说“跟着我,有糖吃”。可后来,他亲手喂她吃下的,
分明是带刺的玫瑰。齐婉兮掩帕轻叹:“既然心意已决,
明日便叫账房......”“慢着。”谢允衾突然逼近,白玉冠上的东珠扫过云皎额角,
“本世子的人,岂是说走就走?”他捏住她下颌,指腹擦过她唇上的冻疮,
“听说你这些日子,在给成衣铺画花样?”云皎瞳孔骤缩。她白日在绣坊做工,
夜里点灯画样的事,从未告诉任何人。“巧了,本世子正要开绸缎庄。”谢允衾俯身时,
雪松冷香裹着危险气息,“云姑娘若是肯留下,往后整个京城的绣样,都由你说了算。
”齐婉兮的绣帕悄然攥紧。云皎却笑了,她掰开谢允衾的手,
从怀中掏出泛黄的卖身契:“世子可还记得契约上写的?人银两清。
”纸张在炭火上蜷曲成灰,“如今我要的,不过是这‘清’字。”雪突然下得急了。
云皎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她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出侯府,
发间银簪勾住了一枝红梅。恍惚间又回到初见那日,谢允衾摘下她头上的雪花,说:“云儿,
等我袭爵,便娶你做世子妃。”那时她以为,侯府的雪会一直下,却不知人心比雪更凉。
而此刻,她终于明白——与其困在金丝笼里做个见不得光的通房,不如去闯一闯真正的江湖。
雪地上,一串脚印蜿蜒向灯火通明的长街。云皎摸了摸怀中藏着的绣样图,
唇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她不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新式襦裙,
即将在京城掀起怎样的波澜;更不知道,那个口口声声要留她的男人,
早已在暗处布下天罗地网......绣染风云起云皎顶着风雪走进“锦绣阁”时,
老板娘正对着新收的绣样唉声叹气。“这都什么玩意儿,东拼西凑的,
连个像样的花样都没有!”“王姨,您看看我这个。”云皎将裹在油纸里的图纸展开,
素绢上,并蒂莲化作缠绕的藤蔓,花瓣边缘镶着银丝暗纹,下方绣着几行小字:“花开并蒂,
各表一枝”。王姨的眼睛瞬间亮了,“这、这是你画的?”话音未落,
绣坊的雕花木门被猛地撞开。六个黑衣侍卫簇拥着一辆青呢马车停在门口,玄色锦帘掀起,
谢允衾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羊脂玉扳指,“云姑娘好本事,才出侯府三日,
就勾得王老板推了本世子的订单。”云皎将图纸收入袖中,淡淡道:“世子说笑了,
王姨向来只认绣样不认人。”谢允衾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扔在桌上,
“这是本世子绸缎庄的新样,你若能改得比这更好,本世子便允你离开京城。”图纸展开,
竟是云皎昨夜刚构思出的“风雪寒梅图”,从针法到配色,与她脑海中的设计分毫不差。
云皎指尖微颤,抬眸望向谢允衾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明白——他早就知道她在暗中筹备,
甚至派人偷了她的设计。“世子这是强买强卖?”云皎冷笑。“怎么会?”谢允衾起身逼近,
身上带着酒气,“云儿,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整个京城的绣坊都能姓云。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你弟弟在私塾读书的束脩,还有云家父母坟前的香火,
本世子从未断过......”云皎猛地抽回手,
“所以世子是想用恩情将我永远困在牢笼里?”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
“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足够还清云家的债。从今日起,我与世子再无瓜葛。
”谢允衾脸色骤变,正要发作,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云姑娘在吗?
”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带着丫鬟匆匆而入,“我听说您设计的‘并蒂莲’样式,
特意来订做十套!”紧接着,又有几位贵女接踵而至,纷纷拿出云皎设计的图纸要求定制。
原来,云皎早已暗中联络京城的绣娘,将新样式在贵女圈中悄然传开。
谢允衾看着云皎周旋在众人之间,眉眼间褪去了往日的怯弱,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与锋芒。
他攥紧了袖中的扳指,突然笑了,“云皎,这场游戏,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夜深人静时,
云皎坐在绣坊阁楼里,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桌上摆着刚完成的新样——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尾羽上绣着“涅槃”二字。她知道,
谢允衾不会轻易罢手,但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通房丫头。暗处,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绣坊的灯火。齐婉兮捏碎了手中的茶盏,“好个云皎,
竟敢跟我抢生意......”她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场围绕着绣样、权力与爱恨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金缕凤鸣破局时巳时三刻,
“锦云绸缎庄”匾额下围满了人。云皎抱着朱漆木箱踏入店铺,
正撞见齐婉兮倚在谢允衾身侧,手中挥着幅艳红绣样:“云姑娘姗姗来迟,
可是拿不出能与我‘百花争艳’媲美的设计?”围观贵女们发出窃窃私语。
云皎却不慌不忙打开木箱,金丝织就的锦缎倾泻而出,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跃然眼前。
更令人惊叹的是,随着绸缎展开,凤羽间竟暗藏机关——轻轻拨动丝线,凤翼竟能缓缓舒展,
尾羽上镶嵌的琉璃珠折射出七彩光芒。“这、这是机关绣!”有老绣娘惊呼出声,
“失传百年的绝技,怎会......”谢允衾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记得三年前,
云皎曾捧着本残破的《天工绣谱》爱不释手,当时他嗤笑“不过是故弄玄虚”,
却不想她真的将书中记载化为现实。齐婉兮的脸色瞬间惨白:“不可能!
这分明是......”“世子妃可是想说抄袭?”云皎从袖中抽出泛黄的书页,
“这是家母临终前留下的残卷,记载着机关绣的针法。半月前,
世子妃派人偷走的‘百鸟朝凤’,不过是我故意设下的饵。”人群顿时哗然。
云皎望着谢允衾复杂的眼神,继续道:“凤凰周身的金线,用的是西域进贡的鎏金蚕丝,
韧性极强。”她突然扯断一根丝线,金丝竟将桌案上的白玉镇纸割出一道深痕,
“若做成护甲,怕是比刀剑还锋利。”谢允衾突然大笑,眼中燃起久违的炽热:“好!
好个云皎!”他猛地甩开齐婉兮抓着他衣袖的手,“来人,将‘火凤燎原’挂在店铺正中央!
从今日起,锦云庄只卖云姑娘的绣品!”齐婉兮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绣架。
她看着云皎与谢允衾并肩而立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一名小厮匆匆跑来,
在谢允衾耳边低语几句。谢允衾的脸色骤变。他盯着云皎,沉声道:“云家老宅昨夜走水,
你弟弟......”云皎手中的绣样“啪”地落地。不等她反应,
齐婉兮突然冷笑:“云姑娘不是说还清了恩情?可你弟弟的命,还攥在世子手里呢。
”她得意地扬起手中的信笺,“若不想那孩子有事,就将机关绣的秘方交出来!
”云皎死死盯着她,眼中翻涌着滔天怒意。谢允衾却突然抽出腰间软剑,
剑尖抵住齐婉兮咽喉:“本世子的人,何时轮到你威胁?”他转头看向云皎,
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愧疚,“云儿,跟我去救你弟弟。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雪不知何时停了。云皎望着谢允衾伸来的手,又想起十二年前那个雪夜。她深吸一口气,
将手覆上他掌心:“好,但救回我弟弟后,你我恩怨,必须做个了断。”暗处,
齐婉兮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掏出袖中淬毒的银针,嘴角勾起阴毒的笑:“想走?
没那么容易......”而此刻的云皎,已经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机关绣刃,
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终极对决。毒影迷踪破危局寒风卷着残雪掠过云家老宅焦黑的梁柱,
云皎的绣鞋踩在滚烫的瓦砾上,刺鼻的浓烟呛得她眼眶发红。谢允衾死死攥着她的手腕,
剑刃劈开挡路的断木:“小心暗器!”话音未落,三支淬毒银针擦着云皎耳畔飞过,
钉入身后的砖墙滋滋作响。齐婉兮的笑声从断墙后传来:“云皎,
你以为逃出侯府就能高枕无忧?看看谁来了!”火把照亮废墟,
浑身是血的云小川被两名蒙面人架着拖出。少年脖颈处的伤口渗出黑血,显然已中剧毒。
云皎挣脱谢允衾的手要冲上前,却被他一把拽进怀中——又是数枚银针贴着她发顶飞过,
扎进谢允衾肩头的狐裘。“解药!”谢允衾的声音冷得像冰,软剑直指齐婉兮,“交出解药,
本世子饶你不死!”齐婉兮摘下斗笠,
露出额间狰狞的烧伤——正是被云皎机关绣划破的伤口。她癫狂地大笑:“饶我?
你们毁了我的生辰宴,断了我的前程!今日,我要你们全都陪葬!”她抬手一挥,
数十名黑衣死士从四面八方涌出,刀刃泛着诡异的幽蓝。云皎突然扯下颈间的金丝软鞭。
这是她用机关绣改良的武器,鞭梢的琉璃珠里暗藏淬毒钢针。“谢允衾,你护好小川!
”她旋身甩动软鞭,钢针破空声与死士的惨叫交织。混战中,齐婉兮突然冲向云小川。
谢允衾挥剑阻拦,却被两名死士缠住。云皎心急如焚,软鞭缠住齐婉兮的手腕,
却见对方另一只手掏出个瓷瓶,黑色毒雾瞬间弥漫。“屏息!”谢允衾弃剑扑来,
用大氅裹住云皎和云小川。他后背被毒雾灼伤,冷汗浸透衣袍,仍咬牙道:“东南方有暗门,
我送你们出去!”云皎看着他染毒的指尖,突然想起十二年前他为自己吸毒的模样。
此刻谢允衾的眼神与当年如出一辙,固执而灼热。她咬破舌尖,将解毒的血珠喂进弟弟口中,
又撕下裙裾缠住谢允衾的伤口:“一起走!”三人跌跌撞撞冲出暗门,
却见齐婉兮举着点燃的火把站在必经之路上。“想逃?云皎,你最珍视的东西,
我要一件一件毁掉!”她将火把扔进堆满干草的柴房,火势瞬间吞没整条小巷。
千钧一发之际,云皎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内衫上未完工的“火凤”绣样。
她指尖勾动暗藏的机关,凤喙突然弹出锋利的匕首,直取齐婉兮咽喉。齐婉兮躲避不及,
被谢允衾一脚踹进火海。“咳咳......”云小川终于转醒,虚弱地抓住云皎的手,
“姐姐......”谢允衾倚着断墙缓缓滑坐,
嘴角溢出黑血:“对不住......当年没护住你家人,
如今又......”云皎按住他的伤口,眼中泛起泪光:“傻瓜,这次换我护你。
”她掏出怀中的药瓶,这是她用绣坊药材调配的解毒丹,“只要你活着,我们的账,慢慢算。
”远处传来官兵的呼喝声。云皎扶起谢允衾,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轻声道:“等天亮,
我们重新开始。”废墟中,未燃尽的绣样在风中翻飞,
凤凰的尾羽在晨光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而暗处,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齐婉兮的贴身丫鬟攥着染血的帕子,咬牙转身消失在巷口。
这场恩怨,远未结束......暗藏玄机待重生晨光刺破薄雾,
云皎搀扶着谢允衾踏入隐秘医馆。老大夫捻着胡须查看两人伤势,
突然从药柜夹层取出枚刻着凤纹的玉牌:“云姑娘,有人托我转交此物。
”玉牌背面赫然是母亲临终前反复描绘的机关绣图腾,云皎指尖微颤。昨夜老宅失火,
她原以为母亲留下的所有线索都已付之一炬,没想到竟还有后手。谢允衾强撑着起身,
目光扫过玉牌:“这是京城最大暗卫组织‘凤栖梧’的信物。
当年你母亲......”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帕子。
云皎慌忙按住他的穴位施针,却听见医馆外传来马蹄声。数十名侯府侍卫包围建筑,
为首的正是齐婉兮的兄长齐衡。“谢允衾!私通匪类,残害弟妹,今日我要替天行道!
”老大夫迅速启动机关,暗门缓缓打开。
云皎将玉牌塞进谢允衾怀中:“你带着小川从密道走,我引开追兵!”“不行!
”谢允衾抓住她手腕,“齐衡的目标是我们两个,
分开只会......”“当年你救过我十二次。”云皎反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着决然,
“这次换我护你周全。”她将绣着凤凰的锦囊塞进他掌心,转身抽出金丝软鞭冲出医馆。
齐衡的长剑拦住去路:“云皎,交出谢允衾,我留你全尸。”他身后,
齐婉兮的贴身丫鬟小翠举着染毒的匕首冷笑:“姐姐可知,昨夜的火是谁放的?
夫人不过是被我当枪使,
你死的......”云皎的软鞭如毒蛇般缠住小翠咽喉:“原来你才是‘凤栖梧’的叛徒!
母亲当年也是被你......”话音未落,数支弩箭破空而来。云皎旋身躲避,
却见谢允衾竟从密道冲出,用身体替她挡下致命一击。鲜血溅在她绣着凤凰的衣襟上,
那抹红比朝阳更刺目。“为什么......”云皎接住瘫软的谢允衾,
泪水滴在他苍白的脸上。“因为......”谢允衾艰难地摸出锦囊,
里面竟是半卷《天工绣谱》真迹,“当年我从火场抢出的......还有,
我从未将你当过通房......”他的手无力垂下,手中的玉牌突然发出嗡鸣。
远处传来马蹄声,数十名蒙面人从天而降,
为首的女子摘下斗笠——竟是本该葬身火海的齐婉兮!她抚过脸上完好无损的肌肤,
露出诡异的笑:“云皎,这张人皮面具,是不是很逼真?真正的齐婉兮,
早在三年前就被我杀了。”云皎抱紧怀中的谢允衾,指尖抚过《天工绣谱》上母亲的批注。
突然,她注意到书页间暗藏的夹层,
抽出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赫然画着能打败京城的机关城防图。
齐婉兮的瞳孔骤缩:“你母亲果然将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了你!只要拿到图纸,
‘凤栖梧’就是我的!杀了她!”千钧一发之际,玉牌光芒大盛,
数百名暗卫从四面八方涌来。为首的老者单膝跪地:“凤主血脉现世,属下护驾来迟!
”云皎看着掌心的玉牌,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那句“凤凰涅槃,终有归期”的深意。
她轻轻放下谢允衾,金丝软鞭在晨光中化作流光:“齐婉兮,今日,就是你偿还血债之时!
”硝烟散尽,云皎握着染血的绣针,在素绢上绣下新的凤凰图腾。
谢允衾昏迷前最后的话在耳边回响,而她身后,“凤栖梧”的旗帜正迎着朝阳猎猎作响。
一场关乎天下局势的惊天阴谋,正随着机关绣的秘密,
缓缓拉开帷幕......甜虐反转戏中戏三日后,谢允衾在绣坊专属的暖阁悠悠转醒,
正对上云皎气鼓鼓的脸。她端着药碗往他嘴边一送,酸溜溜道:“世子这回装死装得够逼真,
差点骗走我半瓶眼泪。”谢允衾猛地咳嗽两声,伸手抓住她手腕:“咳咳……为夫真毒发了,
不信你看。”说着竟要扯开衣襟,
露出胸口几处青紫的“伤口”——分明是用朱砂混着草药画的。云皎脸一红,
抄起绣绷砸过去:“齐婉兮的人皮面具被你偷来,又收买医馆演苦肉计,当我是三岁孩童?
”原来那日玉牌光芒大盛时,她就发现谢允衾指尖藏着操控机关的银丝。
谢允衾突然将她拽进怀里,雪松气息裹着温热呼吸突然,一道有力的手臂伸出,
一把将她拽进了温暖的怀抱之中。谢允衾高大的身躯紧紧地贴靠着她,
雪松的气息瞬间将她萦绕,那是一种淡雅而又沉稳的香气,仿佛带着山林间的清新与宁静。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痒痒的,却又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云皎的身子猛地一颤,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却又在触碰到他结实胸膛的那一刻停住了。
她的脸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慌乱地垂下头,不敢去看谢允衾的眼睛。
而谢允衾则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起来,云皎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地响个不停,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她感觉到谢允衾的胸膛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
和自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云皎微微抬起头,
却正好迎上他炽热的目光,谢允衾说道:“不演得逼真些,
怎么让‘凤栖梧’的老狐狸们现身?”他掏出夹层里的城防图,狡黠一笑,
“不过真正的惊喜,还在后面。”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喧哗。云皎拉开窗棂,
只见整条朱雀大街飘满绣着凤凰的灯笼,街边小贩举着“云记绣坊开业大酬宾”的旗子吆喝。
更离谱的是,绸缎庄门口挂着巨幅画像——谢允衾穿着她新设计的鹤纹长袍,
题词“云氏首席模特”。“谢!允!衾!”云皎转身时,某人已经抱着城防图溜到门口,
还不忘抛个飞吻:“夫人专心搞事业,抓内奸平叛乱这种小事,就交给为夫吧!”入夜,
云皎正在研究机关绣改良版,谢允衾突然翻窗而入,怀里还揣着两只糖人。“给,
你最爱的凤凰造型。”他眼巴巴看着她咬下糖人翅膀,突然委屈巴巴,
“当年说的‘有糖吃’,现在终于兑现了,云儿可愿重新考虑……”话没说完,
云皎突然把糖人往他嘴里一塞。窗外月色正好,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绣架上未完工的机关绣“并蒂双凤”正在烛光中轻轻转动,发出细碎的声响。而此时,
齐婉兮的替身被关在侯府地牢,正对着墙上的影子破口大骂。暗处,
真正的齐婉兮戴着全新的人皮面具,盯着手中的半块玉牌冷笑:“云皎,‘凤栖梧’的秘密,
可不止机关绣那么简单……”另一边,云小川抱着本《商贾秘要》打瞌睡,
突然被塞了满嘴桂花糕。谢允衾揽着云皎的肩晃悠过来:“小舅子好好读书,
等你姐成了京城首富,姐夫带你逛遍烟花……咳咳,茶楼酒肆!”月光穿过绣坊的雕花窗,
洒在满地的彩线和图纸上。这场关于爱恨与权谋的戏码,正朝着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向,
甜蜜又惊险地展开。甜蜜交锋暗波涌清晨的绣坊飘着桂花蜜香,
云皎正给学徒演示双面异色绣,忽听楼下传来阵阵骚动。探头望去,谢允衾骑着高头大马,
身后跟着十辆插满凤凰旗的马车,每辆车上都摞着金灿灿的绸缎。“云老板!
”他晃着折扇笑得张扬,“我司新到的贡品云锦,特来给您过目!”说着掀开马车帘,
露出里头正呼呼大睡的云小川——小家伙怀里还抱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云皎气笑了,
抄起绣绷就要砸:“谢允衾!我弟弟才十岁,你居然拉他当苦力?”“冤枉啊!
”谢允衾翻身下马,眨眼间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机关盒,“小川帮我调试这个会啄米的铜雀,
我特意准备了谢礼。”机关盒打开,竟是套缩小版的绣具,针脚细密得堪比发丝。
正当云皎看得入神,街角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身着玄甲的侍卫簇拥着一辆马车停在绣坊前,
车帘掀开,露出个眉眼艳丽的女子。她指尖轻抚过云皎设计的凤凰灯笼,
嗤笑道:“听说云老板能让绣品机关能动?我这有幅《百兽图》,若能让猛虎啸、苍鹰飞,
我便将江南绣庄半数股份双手奉上。”谢允衾眯起眼,不着痕迹地挡在云皎身前。
云皎却绕过他,笑意盈盈接过画轴:“姑娘可愿稍等半日?”她冲谢允衾眨眨眼,
“劳驾世子爷,借你腰间的夜明珠一用?”三小时后,绣坊内亮起璀璨光芒。
云皎轻轻转动暗藏的机括,画中的猛虎竟踏着夜明珠的光晕扑出,
苍鹰展开的翅膀扫落案上的花瓣。那女子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摘下帷帽,
露出颈间与齐婉兮相似的刺青:“果然名不虚传!我乃‘凤栖梧’南堂主,奉盟主之命,
邀云姑娘共商大事。”谢允衾脸色骤变,正要开口,云皎却先一步握住南堂主的手:“正巧,
我也有笔旧账想算。不过在此之前……”她突然拽过谢允衾,在他唇上飞快一啄,
“某人答应过,帮我调试新设计的机关嫁衣。”南堂主饶有兴致地看着谢允衾爆红的耳尖,
而暗处,几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巷尾。云皎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指尖抚过嫁衣上暗藏的毒针——这场看似甜蜜的交锋,不过是引蛇出洞的饵。夜深人静时,
谢允衾搂着云皎赖在绣架旁:“明日带你去个好地方。”他神秘兮兮掏出张图纸,
竟是按照机关绣原理设计的水上绣坊,“以后我们就住在这,白天看你绣花,
晚上……”话没说完,云皎用绣帕堵住他的嘴,耳尖泛红:“先把城防图的漏洞补好再说!
”窗外,月光如水。绣坊的凤凰灯笼随风轻晃,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爱与权谋的较量,
正迎来最精彩的篇章。巧设迷局戏中局次日,谢允衾果真带着云皎来到护城河。
只见河面之上,一座以檀木与精钢搭建的水上绣坊正缓缓成型,工匠们往来穿梭,
将机关齿轮嵌入雕花廊柱。
谢允衾得意地指着船头栩栩如生的凤凰雕塑:“这只凤首暗藏十二种暗器,
只要转动它的尾羽……”“世子爷!”一声娇喝打断了他的炫耀。云皎转头,
看见昨日的南堂主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手中还提着个五花大绑的人——竟是那个偷她绣样的齐府丫鬟小翠。“云姑娘,
此人供出了‘凤栖梧’内奸的下落。”南堂主将小翠扔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但她要求,必须在你的机关绣坊内受审。”云皎与谢允衾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待众人登上绣坊,她轻触暗藏的机括,整座绣坊突然封闭,四周升起铁网。小翠见状,
突然挣脱束缚,从袖中掏出烟雾弹:“云皎,你以为这点机关就能困住我?
‘凤栖梧’的真正盟主,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烟雾弥漫间,暗器破空之声此起彼伏。
云皎挥动金丝软鞭,却发现这些攻击都巧妙避开了她的要害。谢允衾护在她身前,
长剑挑开烟雾,突然愣住——那些黑衣杀手,竟是侯府的暗卫!“谢允衾,
你果然背叛了‘凤栖梧’!”南堂主举剑刺来,却被谢允衾反手制住。
他扯下南堂主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齐婉兮贴身侍卫的面容。“这出戏,你们演得不错。
”云皎拍着手从暗处走出,手中拿着一卷密信,“可惜,真正的盟主早就将计就计。
”她展开信纸,上面赫然是谢允衾与“凤栖梧”现任盟主的密令——原来,
这一切都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只为引出潜藏在暗处的叛徒。小翠瘫坐在地,
不敢置信:“不可能!盟主明明说……”“盟主说的,不过是让你们自投罗网。
”谢允衾冷笑,“云皎设计的机关绣坊,本就是为你们准备的牢笼。”他转动凤凰雕塑,
绣坊底部缓缓升起锁链,将所有叛徒牢牢锁住。危机解除,云皎却突然红了眼眶。
她轻轻抚摸着谢允衾手臂上的伤口:“下次别再冒险了,我……”她微微低着头,
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心事,嘴唇轻抿,神情有些忐忑。谢允衾静静地凝视着她,
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突然,谢允衾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迈开大步,
快速走到她的身前。只见他伸出有力的双臂,动作急切却又不失温柔,
一下子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云儿,你知道吗?
”他的头微微低下,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发间。
而她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角,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谢允衾说道:“这些年,我最怕的不是权谋争斗,
而是你不肯再信我。”他掏出个精致的锦盒,里面是枚刻着并蒂莲的玉镯,
“当年欠你的十里红妆,我现在就补上。”夕阳西下,水上绣坊在波光中熠熠生辉。远处,
真正的“凤栖梧”盟主摘下人皮面具——竟是消失已久的云皎母亲!她望着相拥的两人,
欣慰地笑了:“我的女儿,终于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凤凰了。”而暗处,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温馨的一幕。某个神秘人握紧手中残缺的玉牌,咬牙低语:“云皎,
这局棋,还远远没有结束……”甜蜜日常藏暗线晨光透过水上绣坊的雕花窗,
在云皎脸上投下细碎光斑。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谢允衾放大的俊脸,鼻尖还沾着金粉。
“夫人快来看!”他拉着云皎冲到绣架前,只见原本该绣着鸳鸯的嫁衣上,
赫然趴着只歪歪扭扭的“凤凰”,翅膀上还粘着几根猫毛,
“我和雪球(云小川养的猫)联手绣的,是不是栩栩如生?”云皎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指着他后颈:“栩栩如生到把金粉蹭到头发上了?”话音未落,雪球突然从梁上跃下,
一爪子拍翻了颜料盘,谢允衾的白袍顿时绽开朵朵“墨梅”。“好啊你个逆臣贼子!
”谢允衾作势要追,雪球“喵呜”一声窜进云小川怀里。
小家伙正抱着新得的《机关术大全》啃得入神,头也不抬:“姐夫,
你那改良版的诸葛连弩图纸,能不能借我参考下?”正闹着,绣坊外突然传来喧闹。
云皎掀起帘子,就见十几个贵女举着团扇围在船头,为首的赫然是当今长公主。“云姑娘!
”长公主晃着手里的绣样,“听闻你新创了会发光的夜绣,
本公主的生辰宴......”“抱歉!”谢允衾突然揽住云皎的腰,
“我夫人近日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说着在她耳边低语:“城西绸缎庄又有人闹事,
怕是和‘凤栖梧’余孽有关。”云皎眨眨眼,突然娇弱地扶住额头:“哎呀,
确实头晕得厉害......”长公主见状,连忙命人送来千年人参。等人一走,
她立刻恢复精神,掏出暗藏机关的绣针:“走,去会会这些不长眼的。
”两人乔装来到绸缎庄,却见掌柜正对着满地狼藉欲哭无泪。谢允衾捡起块染血的布料,
瞳孔微缩:“是西域的冰蚕丝,和上次刺杀南堂主的刺客用的布料一样。”正说着,
角落里突然飞出枚淬毒银针。云皎旋身躲开,金丝软鞭如灵蛇般缠住偷袭者手腕。
那人面纱掉落,竟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
怀里还死死抱着本《绣谱残页》——和云皎母亲留下的那本,字迹如出一辙。“放开我!
”少年挣扎着,“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谢允衾翻开书页,
突然发现夹层里藏着半张地图,上面标着“凤栖梧”的隐秘据点。他与云皎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小家伙,你师父叫什么名字?”云皎蹲下身子,温声问道。
少年倔强地别过头:“我师父说,不能告诉外人......”话没说完,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谢允衾脸色骤变:“不好,水上绣坊!云小川还在那!
”三人策马狂奔,远远就看见绣坊浓烟滚滚。云皎心急如焚,
却在转角处被谢允衾死死拽住——暗处,几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盯着绣坊方向,
为首之人手中的玉牌,赫然缺了一角......乌龙百出巧破局云皎心急如焚,
正要冲出去,却被谢允衾一把捂住嘴。两人蹲在街角,看着黑影们鬼鬼祟祟掏出烟花筒,
对着绣坊方向“咻”地发射。“这是......求救信号?”云皎眨巴着眼,
看着夜空中炸开的粉色烟花,画着歪歪扭扭的小凤凰。
谢允衾脸色古怪:“我教云小川做的烟花,
说遇到危险就放......没想到他还加了私货。”话音未落,
绣坊里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夹杂着雪球的“喵喵”惨叫。两人冲进去,
只见绣坊内彩带纷飞,云小川戴着自制的机械翅膀满场乱窜,身后跟着举着水枪的学徒们。
雪球浑身沾满金粉,正追着个会发光的机关老鼠跑得不亦乐乎。“姐!姐夫!
”云小川兴奋地扑过来,“我改良了你的机关绣,现在连烟花都能绣在布上!
”他得意地展开一块锦缎,轻轻一抖,布料上立刻绽放出璀璨的烟花图案。
谢允衾黑着脸揪起他后衣领:“所以你就用这个谎报军情?”“冤枉啊!
”云小川举起手里的纸条,“刚刚真的有人鬼鬼祟祟往绣坊塞东西,我以为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