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不知道。
忙前忙后地借了客栈厨房为我准备吃食,酒足饭饱之后,她拿出从青楼中带走的唯一一件物什。
一只竹笛,坐在窗边为我吹了一曲小调。
窗外白雾绕青山,长河映日落。
竟也让我一瞬迷了神。
但——
「仙门归期已到,我得与其他弟子集合回宗,不可久留。」
我开口,将这些日子从魔修身上搜刮来的银子都给了她:
「这些银子你拿着,寻一安生之地,好好过活。」
但她不接。
眼睛瞬间就湿了:
「仙长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
我唯一一个交到的朋友。
只是我与她道不同,需离别罢了。
她松了一口气:
「那仙长会来看我吗?」
我顿了顿,实话实说:
「不知道。」
修仙者数十年如一日,闭关一次就可能是凡人的一世。
更别说如今我快要突破元婴。
虞灵:「……」
虞灵天塌了。
她哭得肿了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
因为我真不知怎么哄。
以往对同门对夜岸,把他们打一顿,他们就原谅我了。
可是虞灵……
我看着我千钧之力的拳头,和她娇弱的身板,陷入沉默……
她难得和我闹:
「你道将我视为知己好友,却连带上我也不愿,终究是厌弃我罢了!」
我有在解释:
「仙门不能随意带人进入,除非道侣。」
其实也不然,很多同宗钻空子。
因为没人规定一个人只有一个道侣。
「那便说我是你道侣便是。」
她说完看了我表情一眼,补充:
「假装。」
女子道侣倒也不是没有。
可——
「我有道侣啊。」
我可不是那些不守规矩的同宗。
从来克己复礼,道侣说一个就只一个。
何故撒谎?
她愣愣看了我两秒。
确定我的眼神清澈无比全无其他意思后。
瞬间大哭起来。
「走吧走吧!我真真看错你了!」
「你与那些男人都一样!」
我手足无措。
但却明白一件事。
我好像,把人家惹生气了。
可哄是不知道怎么哄的。
要不先走,等她气消再寻个时间致歉?
我如此想了,也如此做了。
收拾好行李,走出客栈时回头:
「虞灵,我走了。」
原本与我闹脾气的人突然没了声。
我还是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她靠在门边,泪眼凄凄,只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