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出面葬礼,对不明所以的众人解释,
“大家误会了,被害死的这人是沈首长的母亲,根本不是齐彩云的母亲!”
沈煜抓棺材的手满是血痕,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可棺材里面的人,早就淹没在血水之中,手脚都被打断整齐摆放着。
他凶狠的看向我,逼问,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一早就清楚死的人是谁了!”
我漫不经心咧出笑容,坦诚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怪谁呢,你无情无义连棺材都没有揭开来看看,才导致了这一切。”
听吴秋萍一句是我妈,就觉得罪有应得,甚至连安葬费都只是三张米票。
落到这个下场又能怪谁呢?
他哭得几度断肠,呜呜咽咽地骂我,
“齐彩云你这个毒妇!我妈生前一向疼爱你,每次都拿钱让你在城里去买东西,你竟然见死不救!”
“买的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吗?那是你妈看到我把自己工资寄到家里面去,心里不平衡非要叫我到城内去买燕窝孝敬她。”
“沈煜,你拿给***钱通通都被她用来打麻将输完了,这个家都是靠我的那点工资支撑了三年。”
他错愕看向我,“什么……你在乱说什么!每个月我都往家里拿钱回来,需要你的工资来支撑?”
“根本就是你拿着去挥霍完了!还纵容你妈拿着我的名号去到处招摇撞骗!”
我妈站到我身边,抡起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沈煜!当初你还没当上大官的时候,我家云云就跟着你,结果才升职多长时间,你就开始拿那架子来压迫我们家云云!”
这一耳光将他彻底扇醒了,他含着泪珠看向周围一张张看戏的脸,撕心裂肺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死的人是我妈!她的尸骨都已经发臭了,才让我知道!”
将近五天的血水泡发,棺材里面的人已经逐渐形成了巨人观的形式了。
整个村子最大的首领,自己的母亲却是死得这么的凄惨。
能怪谁呢?他现在才知道痛有什么用?
但凡看到人时,他怜悯心发作片刻陪着我一同去安葬。
而不是一味站在那个杀人犯身侧,帮着她‘伸张正义’,也不至于连死的人是自己母亲也发现不了。
他的下属哆哆嗦嗦的推错,
“长官,当时可是您让我们将棺材钉死的啊,我们根本不知道里面的人就是您母亲啊!”
沈煜握着拳头,猛地起身朝吴秋萍的方向奔去。
抡起拳头就挥在吴秋萍的脸上,几个警察都拦不住。
“吴秋萍!你自作主张害死的人是我妈!我要你以命偿命!”
吴秋萍摔倒在地上,整个人抖如筛糠,
“长官,当时是你同意我给她一个教训的啊!那天我过来看到里面的就只有她一个人!我还以为那是齐彩云的母亲……”
她用上了多少残忍的手段,最初洋洋得意的告诉我,现在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沈煜眼神毒辣,扼着她脖子一副要把她掐死的架势。
我懒得再看,和村长一同去将吴秋萍带来的,所谓我妈受贿的资料和大家解释了清楚。
上面的数字根本就是吴秋萍谎报虚实,那些婶子们也出来作了证。
不过只是邻居往来之间,送了几颗菜,请了根冰棍而已。
误会解释清楚,警察也将我们家所有东西被砸到损失记在了沈煜和吴秋萍两人的头上。
等清点出数额来,就让他们赔偿给我。
反正我们都是要去深圳的,这些东西带不走原本是想打折卖给别人了。
现在倒还折了个现金来给我们。
我和我妈去拎行李,准备到城里去坐火车。
临走前,我看着浑浑噩噩的沈煜说,
“对了,当初你承诺过,只要我答应你来参加葬礼,就会满足我一个要求。”
“听好了,我要跟你离婚。”
他红着眼看向我,竭声吼,
“我妈头七还没过!你好歹是我沈家快十年的儿媳妇,这个时候提出离婚,你还有良心吗?”
可笑他竟然问我有没有良心。
我睨着他,冷冷问,
“如果里面死的人真的是我妈,你恐怕用不了多久时间就会和我提离婚吧?”
他抿着唇绷着下巴,没回答。
想必答案是肯定的。
要是死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妈,他会为了维护吴秋萍儿选择和我离婚。
毕竟风声闹的那么大,唯独只有他将她吴秋萍娶回家,用首长夫人来压着所有人的议论声。
很久之后,他才说,
“反正不能离婚,你必须得为我妈守孝两年,这是我们沈家的规矩!”
我嘲弄一笑,拎着行李就走。
“守孝?母慈子才孝,你妈这些年处处刁难我,为她上那一香已经算是尽了我最后的孝意了。”
“你要是自己不申请离婚,那我就只能把你和吴秋萍对我的所作所为报告给你上面领导了。”
他跌跌撞撞爬起来,跟着我们一路走到村口。
大巴车到了,他抓着我的手威胁,
“你敢写!要是上面把我撤职了,遭罪的也是你!”
我厌烦地撒开他,上了大巴,全程没给他一个眼神。
他追着大巴车的方向跑来,吼声堪比雷声,
“齐彩云!走了你就别回来!”
“永远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完全无视,靠在我妈肩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