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我爸妈的阻拦和毒打,毅然决然撞开房门,抱起我就走。
爸爸拿茶壶砸过来,弟弟仗着未成年拿刀捅了他。
妈妈虚情假意地哭:「杨丝忆,看把你爸气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小小年纪就跟人私奔。」
围观群众很多,很是唾弃我的行为,都骂我不孝。
怎样的误解都无所谓,我只想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许博言他懂我,立场坚定抱我离开。
我们无处可去,就躲进天桥底,直到天黑才敢出来觅食。
身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伤口稍微一动又牵扯开来。
许博言受的伤比较重,但他把唯一一条围巾拿来包裹我的伤口了。
他大一即将开学,手里的钱刚好够交学费。
他拿来付了我的医药费,给我买了吃的。
我哭得稀里哗啦,担心他伤口感染,心疼他饿着肚子。
他说:「我不疼不饿,只要你没事,我一切全都好了。」
因为我,他花光学费,遭受家人的不理解,和爸爸的棍棒教育。
最后也放弃了上大学。
他安慰我:「不关你的事,我家里实在太穷太穷了,即使我顺利念完大一,大二的学费也没着落,我辍学是迟早的事。」
梦里不断重复过去的画面,就像临终时经历的走马灯。
许博言分明深爱我,可现实又为什么变成物是人非呢?
我哭着醒来,身处在独立病房里。
许博言坐在旁边忙工作,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对我梦魇时发出的抽泣声视而不见。
直到余光瞥见我坐起身来,才放下手头上的工作。
「醒了?」他公事公办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让我妈来陪你?我等会儿要到京市出差,两天后才回来。」
他明知道我向来懂事,又怎么舍得让他妈妈一个七十九岁的老人来陪我。
我摇头之后,他理所当然嗯了一声。
关上电脑,起身就走。
我脸上始终挂着泪,却得不到一丝怜惜了。
「许博言,我们聊聊吧。」
许博言停下脚步,只留给我一个侧脸,不耐烦道:
「你还想任性什么?叫我不要娶林悦吗?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打掉?嗯?回答我!」
「你还要我怎样?我答应你不分手了不是吗?你到底还要贪多少东西才甘愿?」
他看起来很累,又或许是面对我觉得心力交瘁。
回过身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被子上,又道:
「丝忆,我知道你很难过,去散散心吧,等什么时候不难过了再回来,卡的密码我改成2000123了,喜欢什么随便买。」
他所有银行卡密码和支付密码都是5201314,这么多年从未更改过。
如今改成了林悦的出生年月份。
这个行为无疑又给了我致命一击。
我突然笑出眼泪来。
许博言爱一个人的时候会爱到极致,不爱也是。
我带着哭腔道:「许博言,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待他走近我。
我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