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一声长叹,眼底满是同情。
“是我们沈家对不起你,离婚的事情全部交给我,约定好的十亿会按时打到你的账户上,只是能不能给我个面子,等瑾意的手术做完再走?”
他似乎也觉得这要求有点过分,急忙补充:
“就三天,要是知道你不在了,我怕她情绪不稳定影响手术。”
我看着他,沉默半晌。
终究还是心软了,点了点头。
“是我不好,你本应该有更美好的家庭,不该让你强留在沈家,走吧,这次走得远远的。”
我听到这句话,眼泪止不住的流。
就像一直强忍着伤痛的小孩,无人关心时还能咬牙坚持,一旦有人关心询问,委屈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哭够了,打车回了医院。
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出被窝。
沈瑾意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铭深,你又去找爷爷告状了是不是?你怎么这么不记事,上次的教训你都忘了是不是?”
我被从床上拽了下来,扔在冰凉的地板上。
受伤的脑袋磕到了旁边的支架,我忍不住闷哼。
沈瑾意顿住,下意识想要扶我,但嘴里还在指责:
“我现在就停了你的卡,这几天给我好好反省。”
如果是在以前,我早下意识低头,顺从地向她道歉,解释。
可现在,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随便你。”
沈瑾意的眼神骤然一沉,像是被我的态度激怒了。
她冷笑了一声,
“你真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沈瑾意折腾人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
有一次,傅云辰在酒会上故意激怒我。
我沉不住气,泼了他一身香槟,甚至抬手给了他一拳。
下一秒,沈瑾意就冷着脸过来,一把将我推倒在香槟塔上。
我整个人倒在冰冷的酒液和碎玻璃渣中,狼狈不堪。
沈瑾意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甚至不许任何人给我递一件外套。
我从那堆酒杯碎渣中疼得好半天动弹不得。
血和香槟混在一起,染红了身下的地毯。
最后,我咬着牙,一点点从碎玻璃中撑起身子,浑身被划得鲜血淋漓。
可沈瑾意的报复还没结束。
她居然放狗咬我,我出于求生的本能拼了命地跑,耳边是狗吠声和她与傅云辰的笑声。
此后,无论傅云辰怎么羞辱我。
我都默默忍着。
沈瑾意凑到我面前,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
她的气息喷洒在我颈边,
“你的痛苦就是我的***。”
“我三天后的手术,爷爷这次找的医生制定了详细的方案,只要手术成功我的腿就能好了。我们继续慢慢玩。”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和期待。
盯着我,期待看到我伤心欲绝或是恐惧害怕的模样。
可我只是一脸死气沉沉,眼神空洞。
沈瑾意显然觉得无趣极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默默地说了一句:
我们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