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儿猛扑上去扯住沈墨川的衣襟:“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恨我,可以弄死我,但我爷爷都是70岁的老人,你竟然还下得了手?”
“你杀死我弟弟时,他才23岁,你爷爷赚多了。”
沈墨川颇有兴致地欣赏她脸上的悲痛神色:“林黛儿,你也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在他轻慢的语气中,仿佛死去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卑贱的蝼蚁。
怒火直往脑门冲去,林黛儿丧失掉所有的理智。
她举起双手疯狂地捶打沈墨川:“你杀了我的爷爷,你还我爷爷……”
她像被逼急的狼崽子,尖利的指甲划过沈墨川如玉般的脸颊,很快就渗出几滴细密的血珠子。
沈墨川不悦地抬手抹去脸颊的血珠,眼里掠过一抹杀人的狠厉。
他伸手粗暴按住林黛儿的肩胛骨,把她按在墙壁上:
“现在你仅仅失去爷爷,后面还会失去更多,你要学会苦中作乐,慢慢享受其中的乐趣。”
“沈墨川,你……你还想要夺走什么?”
林黛儿想掰开沈墨川的手,但男女之间的力量存在天大的悬殊。
沈墨川俯身直直地盯着她,手中的力度又重上几分:“林大小姐,你猜啊!”
他的力度大得都要捏碎林黛儿的肩胛骨。
她疼得发晕,身体又疲惫得很。
脑子渐渐地变得昏昏沉沉,在她迷糊中听见沈墨川在她耳朵地诅咒:
“林黛儿,我还不会杀死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等她醒来时,天已灰蒙蒙一片,看不见丁点的星光。
林家从里到外都挂上了丧幡,家里人都忙着操办爷爷的丧事。
仅仅五年,林氏从风光无限的邮轮巨头,没落到现在处在破产边缘,前来吊唁的人稀稀疏疏。
葬礼结束后,宋律师当众宣布遗嘱:“林重山先生把名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转给林黛儿小姐,自此她担任公司的董事长。”
林家人先是震惊,然后怒视林黛儿,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林慕青上前揪住林黛儿的胳膊:“你去劳改不仅没学好,反而变得更坏,你一定是趁着老头子意识不清,哄骗他修改遗嘱。”
林黛儿的胸口传来钻心的绞痛。
她深吸了口气,沙哑着嗓子辩解:“若你们不信可以看监控视频,还有爷爷在半个月前修改的遗嘱。”
林慕青的脸色愈发难看,他人处壮年,哪有女儿继位的道理。
“这全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得罪沈家,你爷爷就不会死。你没资格担任董事长,你把股份转给我。”
继母李美娇也附和道:“黛儿,你在牢里呆了五年,不了解现在的市场行情,你爸爸管理公司更合适。”
林黛儿抬眸锐利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沈氏牢牢掌控着码头,即使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会蚕食林氏的邮轮生意。你们腐败堕落何尝不是摧毁家业的凶手?”
旋即,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氏岌岌可危,她没时间周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现在林氏急需一位有名的金牌经理稳定局面,而靳天是最好的人选。
她换上性感的黑色吊带裙,画着艳丽的妆容,然后开车前往烟城最大的销金窟—朱颜。
今晚,靳天在这里有个局。
林黛儿专程来找靳天。
没等她开口,耳后传来冷冽的男声:“林老先生尸骨未寒,孙女就来寻欢作乐,他老人家恐怕死都不得安生。”
恐惧爬上林黛儿的眼底,呼吸也开始沉重。
她攥紧拳头惊恐地回头,看见黑暗的角落处坐着一个男人。
他藏匿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见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姿态清贵而闲适。
即使看不清长相,她也能百分百确定是沈墨川。
林黛儿如遭雷击,久久才回过神,此时大脑只有一个念头:快逃!
她提起裙摆仓皇地转身直往大门冲去,快,再快点,千万不要被沈墨川抓住。
沈墨川手指向林黛儿的背影,不紧不慢地下令:“抓住她!”
门口的两个高大保镖围住她,林黛儿手探入包里拿出防狼喷雾,对准那两个保镖。
她边往后退边大声怒叱:“你们别再靠近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为首的保镖抬脚踢走防狼棒,直接擒住她拖到沈墨川的脚下。
沈墨川徐徐地坐直身子,那张俊美无双呈现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他优雅绅士的寒暄:“林大小姐,好巧。”
林黛儿的脸上面色全无,抬头愤恨地盯着沈墨川:“你已经害死我的爷爷,还想怎样?”
沈墨川捡起地面的红色防狼喷雾,嫌弃地说:“这玩意可弄不死人,我送你更有用的。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是怎样杀死我弟弟,不如今天你给我示范一下?”
他随手扔给林黛儿一把水果刀,短小而锋利。
那些可怕的回忆蜂拥而出,她害怕地往后面缩去:“沈墨川,你就是个变态,疯子。”
他竟然让她当众表演杀人!
他勾唇冷笑,笑意寒芒:“其实你不想表演杀人也是可以,当年你用右手杀了我弟弟,就自行割断右手筋脉。”
血色从林黛儿的脸上褪去,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沈墨川慢慢俯身,伸出宽大的手掌铁钳般攫住林黛儿的下巴,眸光璀璨,能映到人心里去。
“林大小姐,不愿意?”
林黛儿自然是不愿,傻瓜才会自残,同时她也不承认自己有过错。
当时,她是想要保护自己,若她不反抗就会丢失清白。
反而是沈家颠倒黑白害她坐牢,还安排人在监狱里百般折磨她。
林黛儿紧咬着下嘴唇,反驳道:“对的,我不愿意。沈先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大小姐,你也太玻璃心,我都没有开始欺负你呢?”
沈墨川摩挲着林黛儿的下巴,眉宇间尽是狠厉:“听说你和外婆的感情不错,那我只能接她老人家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