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我,一脸不甘心,“你以为这个女人很干净?”
“她早就跟别人私订了终身”。
“还和那个男人有了野种,傅鸣洲,这样的破烂货你也要?”
“不要诋毁她。”傅鸣洲沉声打断。
苏月云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甩到了他脸上,“这是宏济医院的诊断证明,你自己看。”
“鸣洲,你不会连滑过胎的女人也要吧?”
傅鸣洲木然地看着眼前的诊断证明,没有反驳、没有怒骂。
只是静静地跪着,双眼布满血丝,眸光里死灰一片。
他愣愣地盯着我,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不信!”
良久,我平静开口,“苏小姐说得没错。”
“早在大山的时候,我就和别人私订了终身。”
“我以为我会和他相濡到白头,生一堆的胖娃娃。”
“可他却死了。”
那天,阿福央我陪他去山上劈柴,上山后,我在树荫底下拿出绣了一半的香囊,刚打开绷子,就听到一声巨响。
劈柴声也戛然而止。
我赶忙丢下刺绣跑过去,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头旁边还有一截木桩子。
他并未像往常一样唤我,只是捂着额头的伤口,冷静地起身。
“阿福,快蹲下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手却被猝不及防地甩开,力道很大,带着嫌弃的意味。
看我的眼神仿佛一个陌生人。
自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阿福也许回不来了。
我来不及悲伤,咬着牙把傅鸣洲送回了傅家,最终动了胎气,孩子也没了。
他发了三天高烧。
三天后,高烧和那段与我在山里的回忆,也一起退去了。
想到这,我鼻尖有些酸,低头强压下泪意,“傅鸣洲,阿福死在了我救你的那一天。”
“我的孩子也没了。”
“都是因为你!”
傅鸣洲狠狠地扣住我的肩,已然失了君子风度。
“星回,对不起……”
“既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以后就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不介意你有过男人,更不介意你曾有过孩子。”
“我只求你别离开我。”
他卑微地乞求着,眼里满是哀伤。
看着他陌生而又熟悉的脸,我多么期望他能想起来,想起我们在山里那些时光。
只要他能想起来,我的阿福就回来了。
可到最后,奇迹也没有发生。
我摇了摇头,“傅鸣洲,我从没想过嫁给你。”
“我爱的人始终只有阿福一个。”
他问我:“阿福,到底有哪里好?”
“我堂堂傅家大少当不得一个傻子?”
“阿福不是傻子,他是我丈夫。”
傅鸣洲的眸光死寂一片,“那我呢?”
“你不过是我想攀高枝的藤蔓,现在我的秘密都败露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以后我们桥路各归,江湖不见。”
我狠下心来说了最绝情的话。
咬着牙,把泪水吞回肚子里。
我知道,我的阿福,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傅鸣洲气急、几欲呕血,“你当真要悔婚?”
我抿唇,颤声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