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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侍女的命令，禁卫军就要打下去。
眼看着鞭子要落到身上，李承允连忙拦了下来。
“太子妃恕罪，是微臣没有看好拙荆，惊扰了马车。”
柳静玥这才盈出一抹笑，“既然李将军求情了，那鞭子就免了。”
而后，她冷冷的看向姜卿落，“李夫人，你只需跪在地上给本宫磕十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
明明是她故意挑衅，却要自己下跪磕头？
姜卿落被人猛地踹跪在地，她的手猛地攥紧，眼里涌上屈辱，望向李承允。
可他却在看着柳静玥，眼里全然无她。
被按着十个头磕完，柳静玥还不满意，冷笑着开口。
“都没听见声响，可见心意不诚，再加十个！”
姜卿落垂在地上的手，忍不住地轻抖。
李承允依然没有替她求情。
她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重重磕下去。
砰砰砰的声响在街头巷尾回荡着。
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的嘴都咬出了血，喉咙里一片甜腥，没有发出一句痛呼。
看到她这满身狼狈的模样，柳静玥总算满意了。
李承允见状，这才回过神，扶着姜卿落起身。
没走几步，宫女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李将军，太子殿下方才进宫了，太子妃今日出行，还请您护卫左右。”
李承允立刻松开了姜卿落，折身回到马车前。
“微臣领命。”
听到他这迫不及待的语调，姜卿落掐着掌心笑了笑，转身想离开。
柳静玥却不肯放她走，“本宫想沿街逛逛，李夫人，你也陪侍左右吧。”
姜卿落心中万般不甘，却只能应下来。
柳静玥斜睨了她一眼，目光扫到佣人手上的东西，得意道：“这不是本宫最爱的芙蓉糕和花月坊的胭脂吗？想不到李夫人也喜欢啊。这兔儿灯也不错，本宫正好属兔，不如就送给本宫吧？”
姜卿落看向那些胭脂糕点，脸色白了几分。
原来李承允买了两年哄她开心的东西物件，都是柳静玥喜欢的！
一瞬间，她只觉得心上像扎了绵针一样，酸痛难耐。
李承允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当即就让下人把那些玩意都放进马车里。
柳静玥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马夫起驾。
一个晚上，她把京城大大小小十几条街都逛了个遍。
李承允陪在车畔，耐心同她介绍着各处的热闹花样。
另一侧的姜卿落脚上起了血泡，每走一步都像在火炭上跳舞一样。
她痛得身上都被汗浸湿了，却只能咬牙跟上。
好不容易熬到亥时，灯会结束，马车也要回宫了。
姜卿落两只腿都肿了起来，寸步难行。
她勉强撑着墙站住，看向正在辞行的李承允。
他脸上不见丝毫疲惫，盈满了笑意。
对她而言像酷刑一样的游街，在他眼里，却是难得的能与心上人相处的机会吧？
难怪会这样恋恋不舍。
一片静默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刺客！保护太子妃！”
姜卿落闻声抬起头，看到突然拔刀相向的两拨人，心下大骇。
她腿疼跑不掉，找了个角落躲着，就看见李承允拿着刀，将所有逼近马车的人都拦了下来。
锋利的刀刃刺进身体，带出一片血花。
刺客来势汹汹，禁卫军根本抵挡不住，李承允很快就陷入了以一敌三的境地。
他浑身都被血染红了，伤口遍布全身，却誓死不退。
看到他搏命的样子，姜卿落眸光微闪，心潮翻涌。
她终于明白，李承允爱柳静玥，已经到了可以献出性命的地步。
而她，哪怕和他们身陷同一险境里，他也没有考虑过一秒她的安危。
爱与不爱，就是这样分明。
半柱香后，听到异动的城防卫赶过来支援，很快就将这伙刺客全部绞杀。
李承允收起刀，扶着柳静玥下马车。
可下一瞬，却听见了一道长箭破空的异动。
一转头看到那根直射向柳静玥的羽箭后，李承允瞳孔一震。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扯起姜卿落的衣领，猛地将她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