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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婚姻？一年？时间有点紧，但足够了。
楼下传来开门声和顾子烨雀跃的童音：“爸爸回来啦！姨姨也来啦！”
我扯了扯嘴角，起身下床。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还有些苍白，是长期抑郁和营养不良留下的痕迹，但那双曾经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此刻已燃起冰冷的火焰。
我走下旋转楼梯。
客厅里，顾衍正将一颗鲜红的草莓递到林月嘴边，动作温柔，眼神是我从未得到过的缱绻。
顾子烨依偎在林月腿边，拍着小手：“爸爸喂姨姨吃草莓，爸爸和姨姨才是真爱！”
多温馨的一幕啊。
上辈子，就是这幅画面，在我心头插了无数刀，让我抑郁成疾。
可现在，我心里只剩下麻木的嘲讽。
看到我下来，顾子烨立刻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张开双臂挡在顾衍和林月面前，对我怒目而视：“你不准过来！不准欺负爸爸和姨姨！”
顾衍抬眸看我，那双曾经盛满对我爱意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全然的陌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演得可真像。
我没什么表情，径直走过去，无视了剑拔弩张的小崽子，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夹递到顾衍面前。
“签了吧。”
顾衍皱眉，没有接：“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我吐出四个字，清晰平静。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月惊讶地掩住了嘴，眼神里却飞快闪过一丝窃喜。
顾子烨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叫道：“你要和爸爸离婚？太好了！你走了，姨姨就可以当我的妈妈了！”
顾衍的眉头皱得更深，他扫了一眼协议封面，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林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以为用离婚来威胁我，就能让我恢复记忆？别白费心机了。”
看，他总是这么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