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戴上眼镜时是儒雅老师,摘掉眼镜后那张脸看起来扭曲又恐怖。
此时那张狰狞的脸在我眼前一点点放大,我捏紧了手中的东西。
“徐康!”
我鼻尖一酸,满眼期待的看着姑姑。
“说了多少次,宁宁不喜欢太阳,先关窗帘。”
姑姑买的窗帘遮光性很好,眼前的亮光一点点消失。
屋内陷入黑暗。
姑姑的声音冰冷又凉薄,“回房间,用枕头垫一下。”
我死死的掐住手指,突然站起来。
“陈强买个酱油这么久,我去找找他。”
握紧拳头走向门口的方向,姑父伸手拦住我。
抓着我胳膊的手上下抚摸着,时不时捏两下。
“我让他去某某酒庄拿酒了。”
姑父的手顺着我的胳膊缓缓向上,我突然后撤一步。
我撤一步,他向前迈一步。
他像是逗猫狗玩弄着我,“没人会来救你了,会救你的人早就死光了。”
耳畔的话犹如恶魔的低吟。
他贴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我惊恐的瞪大眼睛。
我的模样取悦了男人,他放肆的笑着。
“是你害了他。”
“你就是个害人精。”
“所有靠近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眼前有一阵恍惚,似乎回头那年燥热的夏天。
不能说话的小少年毅然挡在我面前。
他会在我哭的时候焦急的打着手语,“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
新闻播报的声音越来越大,胸口宛如千斤重。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划过我的脸庞。
难道结婚也摆脱不了他吗?
就在这是,门突然开了。
“大白天的关什么窗帘啊?”
陈强开门进来,语气疑惑。
我用力的挣脱开向他跑去。
明明离门口只有五米的距离,我像是跑了一场几十公里的马拉松一样大汗淋漓。
喘着气去抓陈强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紧紧抓住他。
“老公,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陈强摸了摸我的脑袋,宠溺道,“才一会儿就这么想我。”
我用力点头。
和陈强是相亲认识的。
他家里条件很好,长的也不错却也和我一样一直单到现在。
刚聊时他就向我坦白曾经坐过牢。
年少不更事讲兄弟义气失手把人打残疾进去蹲了两年。
之前也见过不少,都嫌弃他蹲过。
他自嘲道,“你不愿意我不会怪你,这是人之常情。”
我并没有嫌弃他还和他一直聊了下去,我们之间相处的很融洽,他特别的好。
一年之后他就向我求婚了。
“婚纱怎么脏了?”
胸口处染上晕开的污渍,白色的婚纱有了污点。
我飞快解释,“是苹果汁。”
姑父当着他的面揽上我的肩膀。
我想挣扎被死死按住,瞪大眼睛想要和陈强解释。
他笑了,“姑父,宁宁现在已经大了,您还是要和她保持距离。”
姑父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把手从我身上拿走。
“你看我,还把宁宁当小孩子呢。”
姑姑从厨房里走出来,隐晦的给我递了一个眼神,我并不理会她。
“陈强,你和宁宁来房间一趟。”
姑姑分别给我们俩一对翡翠平安扣。
郑重把我的手放入陈强的手心,“以后你可要好好对宁宁!”
陈强深情款款的看着我,保证道,“我会的,宁宁就是我的命。”
我胃里一阵反胃,冲进厕所大吐特吐。
他担忧的询问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姑姑的眼神却亮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