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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林舒语为我拉开椅子，她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不像秦若薇那样总是喷着浓烈的名牌香水。
“六年零四个月。”我轻声说，“你一条消息都没有。”
她苦笑了一下：“公司初创期太忙，后来……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
她的目光落在我左手的订婚戒指上：“听说你要结婚了？”
“可能不会了。”我脱口而出，随即被自己的话惊到。
这是我第一次承认这个想法，即使对自己都没有过。
林舒语的眼睛微微睁大，但没有追问。
我们沉默地吃着点心，偶尔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奇怪的是，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让我感到久违的放松。
她突然说：“你变了很多。”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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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的你，眼睛里总是闪着光。”她轻声说，“现在好像……蒙了一层纱。”
我握紧了杯子，想起大二那年，秦若薇在图书馆门口拦住我，说被我认真学习的样子吸引。
那时的我确实眼里有光，因为我相信她的每一句承诺。
我勉强笑了笑：“人都会变的。”
林舒语摇摇头：“有些东西不该变。”
她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是我们高中毕业时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笑容灿烂地站在她身边。
“我一直留着。”她说，“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陆知行。”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匆忙起身告辞。
林舒语没有挽留，只是轻声说：“如果需要，我随时都在。”
回到家，秦若薇正在收拾行李。
“学长临时决定提前去试礼服，我陪他去云城几天。”她头也不抬地说，“对了，我妈问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我说下个月。”
我平静地问：“下个月你不是要和苏明哲去欧洲吗？”
她顿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个啊，可以推迟。反正只是帮学长一个忙而已，你才是要和我结婚的人。”
我看着她熟练地说谎的样子，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女人，真的是当年那个为我熬夜写八十页情书，在我发烧时冒雨买药的秦若薇吗？
“知行，”她突然抱住我，“别胡思乱想。我和学长真的没什么，等这次事情结束我们就结婚。”
我闻着她身上陌生的香水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她满意地松开我，哼着歌继续收拾行李。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大学时的樱花树，和树下那个眼里有星星的少女。
醒来时，枕边已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