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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监控吗？”年长的警察询问随后赶来的村长。
村长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他点点头：“有的有的，村口大路上，还有几家主要的路口都装了，前年镇上统一安的。”
“带我们去看看。”警察的语气不容置疑。
“看什么监控啊！”婆婆又开始激动起来，她想上前阻拦，被陈建军一把拉住。
“警察同志，没必要，真没必要！就是家贼，肯定是她！我们自己解决就行了！”陈建军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试图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年长的警察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如果你再妨碍我们办案，后果自负。”
陈建军被那眼神看得一哆嗦，终于闭上了嘴，但看向我的眼神，却更加怨毒。
警察带着村长去村委会调取监控。
漫长的等待时间里，堂屋里的空气像是凝固的水泥，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村民们还没散去，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地向我瞟来，像在看一个即将被公开处刑的犯人。
陈建军把我拽到院子的角落，那里是监控的死角。
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威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林晚，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焦躁、怀疑，和一种让我作呕的自以为是。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在你心里，已经给我定了罪，不是吗？”
他被我问得一噎，随即更加烦躁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听着，如果现在你承认，就说是你一时糊涂，我豁出这张脸去求妈，让她原谅你！钱没了就没了，我们还年轻，可以再赚！但要是等警察查出来，你就要去坐牢的！婷婷还年轻，你不能毁了她，也不能毁了这个家！”
他说得那么“情真意切”，那么“顾全大局”。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他让我承认，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保全他的妹妹，保全他陈家的“脸面”。
在他看来，我这个妻子的名声、前途，甚至自由，都可以被牺牲。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
“除了你还有谁？”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但又顾忌着屋里的人，强行压着音量，“婷婷是我亲妹妹！她会偷自己家的钱吗？她从小到大连针线都拿不稳，她有那个胆子吗？”
是啊。
在他心里，他那个“单纯善良”的妹妹，永远不可能犯错。
所有的错，都只能是-我这个外人犯下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恶心。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他都愣住了。
“陈建军，”我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冰冷的失望，“你等着看。”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
我怕再多看他一眼，会忍不住吐出来。
我最后的一丝期望，在他那句“婷婷是我亲妹妹”的质问中，彻底化为灰烬。
我的心，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