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柴房的干草堆上,我还没回过神来。
在劳山的三年,因为萧逸尘的“特殊关照”,我是整个地方地位最低之人。
吃的是残羹剩饭,睡的是最简陋的草席。
在某一次被激烈地欺辱后,那小小的草席破了。
从那天开始,我睡的便是冰冷的地面。
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正常的床铺,我都快忘了床原来是这么柔软这么温暖的地方。
正想着,喉头忽然一股腥气涌起。
我预料到了什么,赶紧起身想到屋外去。
毕竟这柴房虽然破旧,但也算干净,要是弄脏了,萧逸尘会生气的。
可来不及了。
我刚跑到门口便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忍了很久的恶心感从喉头涌上来。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摔倒时的动静太大,丫鬟小桃循着声音推开了柴房的门。
一开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赶忙上前将我扶起。
“王妃,王妃,您怎么了王妃?”
“怎么会吐血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得赶紧请大夫啊。”
“可王爷刚刚跟林小姐一起出去了,对,阿福,阿福,我给阿福传话。”
我想阻止,可终究是没有了丝毫力气,两眼一闭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是在医馆,我身边只有阿福一个人。
看到我醒来,他慌忙出门去喊大夫。
大夫看着我的表情很是沉重。
“王妃,您的情况自己知道吗?”
听着大夫的话,我有些恍惚。
知道吗?应该是知道的。
毕竟从大概半年前开始,我的身体便会经常莫名其妙开始疼,吐血也变成了家常便饭。
但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毕竟在劳山那种地方,我一个最低贱之人,我的死活又有谁会在意呢?
所以哪怕有游医,我也没有资格去看病。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大夫看向了阿福。
“她的情况不太好,你先跟我到内室来吧。”
我抬了抬手,阻止了大夫的动作。
“所以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吧大夫,我承受得住。”
听到我这么说,大夫叹了口气,轻声开口。
“这段时间以来你经常疼得睡不着吧?”
“你的身体拖太久了,要是早点来......”
我直接打断了大夫的话。
“大夫,麻烦你直接说吧,还有多长时间?我承受得住。”
面对我的淡然,大夫有些错愕。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轻声开了口。
“一月。”
大夫出去后,阿福脸上有些不忍。
“王妃,大夫刚刚跟我说,您身上有不少外伤。”
“还有您的身体情况。”
“这些事情,咱们还是要告诉王爷的。”
阿福是萧逸尘的小厮,我被送去劳山之前,他就一直跟着萧逸尘了。
所以对于我和萧逸尘之间的事,阿福一直是清楚的。
我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阿福,以前我没有亏待过你,这次,你帮我一个忙吧。”
“今日的事,你我都不提,咱们就当这医馆没来过。”
“最后的这一个月,我想好好待着,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