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宜没有丝毫犹豫,“发啊,你不知道,赫赫被从伴郎团除名时,多难受多委屈。赫赫从车祸现场救回了我妈,我不能让他有一丝的不开心!”
周白赫心虚地垂下眼睫,堪堪一笑敷衍过去。
栗璇面上发狠,猛地将球杆往桌上一杵。
“贱男人,敢欺负君宜姐的心尖宝,活该遭罪!”
猛烈的痛感袭来,我彻底晕死过去。
次日一早,我在自己的婚床上醒来,睡衣完好。
林君宜早就去上班了,床头柜旁温着一杯三年不断的润喉茶。
我将头闷在被子痛嚎一场,才颤抖着手给婚庆公司打了电话。
“周伴郎订的东西不取消了,把新郎的环节取消。”
电话那头愣了一瞬。
“你确定吗?沈先生。”
无怪乎策划师如此讶异。
周白赫订的伴郎服比我的主婚服都豪华,上面织满了龙纹。
甚至他还指定要了一颗镶嵌14克拉钻石的奥本海默胸针。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问了林君宜朋友,才知道他是林君宜的竹马,更是她的初恋白月光。
我赶去策划室时,正巧赶上周白赫要在婚礼中加个“追忆青涩初恋”的环节。
策划师面露难色看向我。
“君宜说,我们的回忆太珍贵了,不在婚礼上分享,她会遗憾一辈子。”
周白赫故意咬重“一辈子”三个字,不经意从裤兜里带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少女林君宜正仰头亲吻他的唇。
可在一起三年,她几乎很少吻我。
我盯着那张照片,胸口发闷,咬牙说道:
“这不合适,伴郎就不劳周先生大驾了。”
周白赫不怒反笑:
“没关系,婚礼呵,总有‘惊喜’的,对吧?”
走出策划室时,我的手气到发抖。
当晚,林君宜还安慰我说:
“你做得对,婚礼当然以你的想法为主。”
可她以为我睡着时,又压低声音打电话:
“先顺着他,我有办法让他后悔,赫赫你别喝了,伤身体!”
我心下一窒。
可她既然如此喜欢周白赫,为何还口口声声说爱我,这辈子只想与我结婚?
我忽然想起一次校董聚会上,后勤主任喝多后的失言:
“要不是沈老师帮林君宜坐稳了校长之位,就凭那个野鸡周白赫也能来咱们学校当老师?”
“唉,要不是林校长母亲不许她嫁周白赫,怎么也轮不到沈老师。”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在一处,疼得我喘不过气。
怪不得,监考从来都是我,外地研学交流都是林君宜和周白赫。
我熬夜筹备的公开课被安排给周白赫去展示,成了他人前风光的资本。
我逃回了家,拨通了一个号码。
“同传翻译还缺人吗?师姐,我想报名。”
师姐的声音很是惊喜。
“重安,你的口语翻译水平一直是系里第一,我们求之不得!”
师姐顿了顿,语气变得谨慎,
“但这次的项目是在欧洲,至少需要驻扎半年。你考虑好了吗?”
我握紧手机,目光扫过被林君宜随手丢在茶几上的请柬——
周白赫的名字不知何时再次被加进了伴郎团里。
那些羞辱过我的女人也在伴郎团中。
烫金的字迹刺得我眼睛生疼。
“考虑好了,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收拾行李。
当满柜的胸针倾泻而出时,我恍然大悟——
这些不过是为了给周白赫买高定西服的配货而已。
嗤笑一声,把它们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林君宜回家时,看到我瘫倒在沙发上,微微皱眉。
“怎么坐在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身上的刺痛感,提醒我台球厅里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我疲惫地垂着头。
“君宜,网上的订单都取消吧。我不想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