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五年的未婚妻,从不让我越过那条线,说要等到结婚那天。
昨夜,她却一反常态地主动拥抱了我。
一夜疯狂过后,她淡淡开口。
“程川父亲得了癌症,时日不多了,老人家最后的心愿是想看着儿子有个完整的成家,有个后。”
程川是她的青梅竹马,我的未婚妻要替别的男人生孩子了。
所以我筹备了半年的婚礼,不过是她换取别人幸福的筹码。
而她对我的主动,原来是看在我付出这么多年的面子上对我的恩赐。
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是什么很贱的柴犬。
1.
夜幕降临,林悦穿着一袭黑色连衣裙站在我面前,眼神迷离地抚上我的脸。
五年来,她总说自己洁癖严重,连牵手都要先掏出湿巾擦拭。
此刻却主动得让我措手不及。
“今晚,我们不要再等了。”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一根羽毛撩过我的心尖。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多年压抑的渴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将她拥入怀中。
直到晨光熹微,我们才精疲力尽地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来,我想给她一个早安吻,却被无情推开。
“秦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程川父亲癌症晚期,老人家想在离开前看到儿子有个完整的家。”
我如坠冰窟,大脑一片空白。
这算什么?一场精心设计的温柔陷阱?
“所以昨晚...”我的声音在颤抖。
“对,我已经把自己给你了,你总该答应我这个请求。”
林悦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仿佛本就该这样。
我握紧的拳头在发抖,原来昨夜的温存不过是一场交易的筹码。
“你疯了吗?他已经结婚了!”
“他妻子不能生育。”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
我冷笑:“所以你要做他的代孕工具?”
“这有什么不对?”
林悦理直气壮的扬起下巴,“这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心愿,你怎么这么冷血?”
“我和程川曾经那么相爱,不过是帮他完成父亲的遗愿罢了。”
我胸口翻涌着难以压抑的怒火:“既然你这么乐于助人,要不要给全世界所有不孕的夫妻都生个孩子?”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摔门而去。
三天后,林悦发来消息说想吃我做的红酒牛排。
我叹了口气,还是提前下班回家准备。
或许只要她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可当我围着围裙开门时,看到的却是她挽着程川的手臂。
更讽刺的是,他穿着她最爱的那件羊绒大衣。
想起那年暴雨中我浑身湿透,她都不肯借我一件外套,说会弄脏她的衣服。
此刻她却心甘情愿让程川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大衣,自己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看着林悦冻得通红的双手,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2.
林悦挽着程川的手径直走向餐厅,仿佛我是个透明人。
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我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我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我强压下胸口的郁结,将红酒牛排端上桌。
刚要放到林悦面前,程川却伸手接过:“秦大厨,手艺真不错,我听悦悦讲你的牛排是一绝。”
他笑得温文尔雅,眼底却藏着轻蔑。
我这才想起来,林悦从不吃七分熟的牛排,她总说血腥味让她反胃。
原来,这顿饭根本就不是为她准备的。
胸口堵得发慌,我却只能沉默。
饭桌上,程川突然放下刀叉,一脸诚恳:“秦墨,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
“但我父亲真的时日无多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抱上孙子。你也知道我妻子...”
我冷笑,原来是双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程川,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顿饭我请了,但你说的事,想都别想。”
程川闻言,眼眶瞬间泛红。
“悦悦,都是我不好,让秦墨生气了。我这个不孝子,只能看着父亲带着遗憾离开人世了...”
“他敢!”林悦冷着脸。
“秦墨,你必须向程川道歉。”
我被她的蛮横彻底激怒,转身进了书房,重重关上门。
站在窗前,我看见林悦搀扶着程川上了车。
临走前,她细心地为他调整座椅,打开空调,甚至贴心地放上他最爱的爵士乐。
想起每次载我,她总嫌我个子高要调座椅麻烦,从不肯挪动半分。
我苦笑,她的原则在程川面前,怎么就烟消云散了?
那天之后,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直到一周后,我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一块百达翡丽。
我太了解她了,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每次做错事,总会用名贵礼物来消弭我的怒火。
五年来,我们一直这样周而复始。
只因为我太爱她,舍不得看她委屈自己。
哪怕是因为我。
但这一次,我不想再被轻易打动。
见我收到手表仍无动于衷,林悦终于按捺不住。
“秦墨,我都主动认错了,你还想怎样?”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怒意。
“要么就原谅我,要么就分手!”
话音未落,电话被挂断。
听着忙音,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解锁手机,她灿烂的笑脸跃然屏上。
这张脸,曾让我甘愿为她承受一切。
我知道自己很没骨气,可我还是舍不得放手。
或许...最后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只要我能说服她离开程川。
对,一定能,毕竟我们一直相爱。
我开车去接林悦下班,她的同事说她去了附近的日料店。
推开店门的瞬间,我看见了让我心碎的一幕。
林悦正在为程川夹着三文鱼刺身。
想起每次和她吃饭,她总嫌我笨手笨脚,从不让我为她布菜。
有一次我央求她尝尝我夹的寿司,她说筷子沾过生鱼片会有腥味,嫌我恶心。
此刻她却温柔地为程川挑去芥末,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
原来她不是有洁癖,只是对我而已。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我开始回想我们相爱的证据,却恍惚发现,和程川一对比,原来我是个笑话。
我们从来都不是相爱。
我看见程川揽住她的腰,轻抚她的脸:“悦悦,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如果可以重来,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林悦微微蹙眉:“程川,别这样...你已经结婚了,我也有未婚夫。”
“别骗自己了,你从来就没爱过秦墨。”
程川的声音温柔却带着笃定。
“你不过是因为他的眉眼像我,才会和他在一起,不是吗?”
林悦没有反驳,眼眶泛红。
下一秒,程川吻住了她。
3.
她愣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反而热烈地回应。
我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五年来,每次我想亲吻她,她都会躲开,说接吻会传播细菌。
就连订婚那天,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
可现在,她却在别人怀里忘情投入。
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替身。
难怪她总嫌弃我的发型不够精致,送我的衣服永远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甚至那晚欢爱,她也要蒙住我的眼睛。
或许在她心里,我从来都不是秦墨,而是程川的影子。
我靠在墙边,胸口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我和我老婆早就没感情了,你什么时候和秦墨分手?”
程川的声音传来。
“再等等吧...”林悦咬着唇。
“他对我太好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程川摔了杯子,愤然离席。
林悦慌乱地追出去,与迎面而来的服务生撞在一起。
而一旁的我被殃及鱼池。
滚烫的天妇罗油泼在我手上,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
可她从未注意到过我,只顾着追程川的背影。
医生包扎的时候,我盯着手上的绷带发呆。
这双手曾为她系上项链,为她整理碎发,为她煮了无数次夜宵。
可在她眼里,这些付出大概都比不上程川的一个眼神。
走出医院,夜色正浓。
医生说这是深二度烫伤,我却只觉得,比起心上的伤,这点疼痛不值一提。
路过我们常去的甜品店,橱窗里还摆着她最爱的提拉米苏。
记得她总说我点甜品的品味太差,可每次我买回来,她又会偷偷吃完。
现在想来,她只是不肯承认我的眼光而已。
毕竟我只会买她喜欢的东西,而程川只会自私的用自己的品味去对待她。
爱与不爱是这么明显。
手机震动,是林悦发来的消息:“你去哪了?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
我苦笑,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这样关心我的行踪,却是为了别的男人要迫不及待的和我解除婚约。
解锁屏幕,看着我们的合照。
五年时光,三百多张照片,她却从未真心看过我一眼。
我一张张删除,像是在清理这些年的自欺欺人。
删到最后一张,是她戴着我送的订婚戒指,那天她笑得那么甜,我还以为找到了余生的归宿。
打开订婚戒指的丝绒盒子,里面还躺着我们的婚戒。
本该在下个月的婚礼上,交换这对象征着承诺的戒指。
现在看来,倒像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我抹去眼角的湿意,掏出手机:“妈,我决定回去相亲。”
“儿子,你总算想通了。”
母亲欣慰的声音传来,“这些年她连见都不愿见我们一面,我就知道她对你不是真心的。”
是啊,连母亲都看得明白的事,我却执迷不悟这么多年。
“妈,我今晚就回去。”
回到家,我把所有行李打包寄回父母家。
她的东西,我直接扔在了门外。
这栋我精心布置的婚房,承载了太多美好的憧憬,如今只剩一地碎梦。
我把房产证和租赁合同交给中介,只提了一个要求:明天必须有新租客入住。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我毫不犹豫地关上门,转身走向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