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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芜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小女孩抱着猫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妈妈……”
夏芜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对不起，安安，我回来晚了。”
安安轻轻摇了摇头，视线忽然落在她被血迹沾染的手背上，“你受伤了。”
她牵起夏芜的手，轻轻吹在上面，“痛痛飞走……”
夏芜看着她，眼眶逐渐泛红。她伸手将安安搂进怀里，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对不起。”
她忽然很害怕，昨晚她竟真的想***。可她怎么能死呢？在为安安赚够手术费用之前，她还不能死。
遇见祁越尘之后，夏芜便不准备再回酒吧工作。她暂时找了份洗碗工的工作，用来维持生计。
晚上饭馆里的人出其的多，夏芜将手抱在冷水里，几乎冻得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最后停在她身侧一米处，“夏芜。”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却依旧若无其事一般洗着碗。
见她没有反应，祁越尘扬手将洗碗台上的碗通通扫落到地上，瞬间被摔得粉碎。
夏芜动作一顿，良久，她弯下腰想捡起地上的碎片，却忽然被人用力踩在手背上。
碎片刺进掌心里，瞬间疼的冷汗直流，“啊——”
夏芜抬眸看向祁越尘，后者却依旧神情冰冷，“当年的国画专业第一，竟也沦落至此。夏芜，你现在还能拿起画笔吗？”
祁越尘忽然轻笑了一声，“你当年选择的那个男人，怎么不来救你？”
“当年为了他抛弃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他停了一瞬，终究还是问出了那句，“夏芜，你后悔了吗？”
夏芜看着他，忽然无比陌生。她的手在狱中常年劳作，早就粗糙变形，难看至极。她早在五年前，就再也拿不了画笔了。
可这一切的缘由，却不过是祁越尘对自己的一场试探。
她苦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回答，“我不后悔。”
“祁越尘，离开你，是我做过最正确的选择。我恨你，我，恨你……”
祁越尘感觉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住，让人无法喘息。他怒极反笑，“好啊！夏芜，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恨我多久。”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掌心被碎片刺伤，鲜血流了一起。夏芜踉跄着站起身，直到祁越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终于闭上双眼，哽咽出声。
良久，她抬手擦干眼泪，然后走出了后厨，可却发现饭馆被人砸的粉碎。唯独年迈的老板和妻子站在一地狼藉之间痛哭。
夏芜忽然很无力，祁越尘恨她，便可以轻易将她践踏，而她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仿佛卑贱如蝼蚁。
喉咙间忽然漫起一丝血腥气，她一步步走到老夫妻面前，“对不起……”
老人从悲伤中抽出一丝理智看向她，年迈的奶奶用粗糙的手为她擦去眼泪，“好孩子，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