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硬生生把胸口那股气压下去，
缩起肩膀，双手合十，
用不太流利的本地语言向他示弱：
「大哥，刚才都是我不好，」
我垂下头，
「病人情况紧急，我也是一时糊涂。您放心，钱我一定赔。」
保安斜睨着我，
似乎在掂量我是不是真知道怕了。
我把钱包里剩下的所有现金全掏出来，双手递过去。
「我取了钱，立刻回来交剩下的罚款。
「车押在这儿，您也不怕我跑了，对吧？」
他瞥了眼我手里的钱，没接。
目光又落回我脸上，
黏腻，充满恶意。
我恍若未觉，将钱都放到桌上。
靠近时，
他脖子上挂的一个佛牌晃了下，
我闻到了丝阴腐的香火味。
心头一跳，
却还是双手合十抵住额头，
虔诚而温顺。
蝉鸣嚣叫，热意烤得人心焦。
不知过了多久，
保安终于侧过身，
让开一条窄缝，
下巴朝外一扬，
带着施舍的意味。
我立刻弯腰，从他身边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