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有哪一段婚姻开头就是一地鸡毛。
我和周杨曾经也恩爱过。
刚结婚那几年，周杨也曾是个体贴的丈夫。
他会记得所有纪念日，会推掉应酬回家陪我吃一顿简单的晚饭，会在雷雨天打着伞来接逛街的我回家。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他生意越做越大，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杂。
三年前，他开始频繁地夜不归宿。
电话要么不接，要么接起来就是不耐烦的「在忙」、「在应酬」。
我第一次发现他衬衫领口上的口红印时，和他大吵一架。
他摔门而去，留下我对着满室冰冷一夜无眠。
后来，这样的争吵重复了无数次。
我从愤怒、伤心、绝望，到最后变得麻木。
他出轨的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最初的遮掩，到后来的半公开，直到现在的肆无忌惮。
媒体拍到了，他就让助理去压新闻，或者用更大的新闻去覆盖。
他或许觉得，只要我还顶着「周太太」的名分，只要公司股份还在我手里，我就该安分守己，继续做他贤惠的妻子。
心，早就死了。
最后一次试图沟通，是在半年前。
我问他：「周杨，我们这样还算夫妻吗？」
他当时正对着镜子打领带，闻言动作都没停一下，语气敷衍：
「祁音，别闹。我心里有这个家，有你就够了。外面那些，逢场作戏而已。」
那一刻，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湮灭。
哀莫大于心死。
所以，那晚在兰亭酒吧，听到他带着醉意对朋友说出那句——
「如果不是因为祁音年过三十，在床上又死板无趣，我怎么可能会出轨？」
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疼。
只是觉得可笑。
十年付出，原来在他眼里，只换来「死板无趣」四个字的评价。
甚至他还施舍般地说：「让她拿着公司股份，还占着周太太的名分。」
以及那句彻底把我推开的：「她要真生气了，有本事她也出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