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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狠狠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
顾安然握着手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刚刚失去了我和乐乐，现在连她自以为的退路，也如此决绝地将她推开。
“不……不可能……”
她疯狂地再次拨打那个号码。
这一次，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
但还没等顾安然开口，那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顾安然！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要不是看你老公当初有点钱，我会跟你好？我告诉你，我早就想甩了你了！你以为我真喜欢你这个黄脸婆？亏你还把我儿子当亲儿子……给别人白养了几年儿子还当个宝，你真是个蠢货！”
她整个人像被雷劈中，目光猛地转向我这边，转向她真正的儿子乐乐。
我心头猛地一紧，将乐乐护在身后，迅速拉开停在路边的车门，把乐乐塞进后座，自己也飞快地坐进驾驶位。
“爸爸……”
乐乐小脸煞白，显然也被刚才那通电话里男人的尖叫和顾安然此刻的模样吓到了。
“没事，乐乐，坐好，我们回家。”
我发动车子，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用力到指节发白。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顾安然依旧站在原地。
她脸上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彻底的心死。
几周后，我看见了一则新闻。
顾安然死了，连同那个男人，还有那个顶着我儿子名字的男孩一起死了。
随后的几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是她潦草的字迹。
我本不想看，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拆开了。
“老公、乐乐，我对不起你们，我真的错了，错得离谱……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好不好？”
看到最后那句“下辈子还在一起”，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急忙将信件撕碎。
她的后事谁爱管谁管，我一点都不想沾边。
收拾好情绪，我走出卫生间。
乐乐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安静地搭着积木，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
我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把他搂进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身体。
“乐乐，以后就我们俩。爸爸会永远保护你，我们永远开开心心地，好不好？”
乐乐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用力地点点头：“嗯！乐乐永远和爸爸在一起！”
至于顾安然，都已经被我撕碎，冲进了下水道。
我只希望她永生永世都不要再出现在我和乐乐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