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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五个字，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怎么会知道？
我刚找到照片，他的消息就来了。
这已经不是窥视了，这他妈是……是监视？
或者，他就在我身边？
我猛地环顾四周。
宿舍很小，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衣柜，没别的东西。
窗户关着，窗帘也没动。
冷汗顺着我的脊梁骨往下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拿起手机，直接把相框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我们什么关系？」我问他。
这次，他回得很快，带着点调侃的味道。
「你猜？」
我猜你大爷！
「我没心情跟你猜谜语！」
我打字的手指都用上了力，屏幕戳得啪啪响。
「你说你死了，又说在等我。我们到底什么关系？朋友？兄弟？」
「比那更亲密一点。」
更亲密一点？
我看着照片里我们搂在一起的肩膀，以及我俩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一个荒谬又似乎合情合理的念头窜进我的脑子。
难道……我们是……
那种关系？
我喉咙发紧，心跳得厉害。
这对我来说，有点太冲击了。
我失去的记忆里，还包括这个？
「我们是……一对儿？」我试探着发过去。
他回了个咧嘴笑的表情包。
「总算还没笨到家。」
我拿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
所以，我忘了的，不只是一个叫向阳的朋友。
我忘了的，是我曾经的爱人。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砸进我心里，激起千层浪。
震惊，茫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
「你怎么死的？」
我问他，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跟你有关。」
他回了一句，然后又补充，「但不是我怪你的意思。」
跟我有关？
车祸？
是因为那场车祸吗？
所以老陈才一直瞒着我，怕我内疚？
所以我才选择性地忘了他？
「是因为那场车祸，对吗？」我追问，「你是因为我死的？」
向阳隔了很久都没回复。
就在我以为他又消失了的时候，他发来一段长长的语音。
我点开。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带着电流的细微杂音，但很清晰，也很好听，跟昨晚那声耳语很像。
「顾洋，别瞎想。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些事，需要你自己想起来。别人告诉你，没用的。」
「我怎么自己想？我什么都忘了！」我有点崩溃。
「跟着感觉走。」
他的声音很温和，甚至带着点笑意，「看看照片，去我们去过的地方走走。你会想起来的。」
「我为什么要想起来？」
我下意识地反问，「想起来更痛苦不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他的声音低了一些，但很坚定。
「因为，我不想被你忘记。哪怕你想起来会恨我，也比彻底忘了我好。」
这句话像根针，轻轻扎了我心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