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阿爹是个屠户,虽不喜欢女儿,也想着能卖个好价钱,给口饭养着。
阿爹早些年与人起了争端,被人乱刀砍死,抛尸乱葬岗。
没了经济来源,家产很快被阿娘花得一干二净。
阿娘想改嫁,带着阿兄本就困难,人人见了我,都对着阿娘直摇头。
阿娘从未给我买过糖葫芦,从来只有阿兄一年半载能得一只。
那一日,她却买给了我一只。
我没接过,只是垂着泪对着她说,「阿娘,若是你不要我了,我就向官府告你。」
从那之后,我在家中虽有一口饭吃,却活得比牲口还不如。
阿兄要娶妻了,阿娘和人牙子商量要将我以十两银子卖给五旬农夫作妾。
我揭了宫里召太监的号令,穿着阿兄过时的衣裳,将领来的十两银子搁在阿娘床头。
太监们都争着到主子跟前,能讨些赏。
王公公虽可怜我,却也阻止不了他们日复一日将我的床褥打湿,因着我的身板,逗乐取笑。
长公主待我极好,好到我将从前的苦楚全都忘掉。
我想,长公主是临国送来的人质,想必日后,还是要回临国去的。
到时便求长公主将我带走。
4.
只是和我一同从宫中来伺候公主的宫女环儿,近来有些怪异。
长公主钻狗洞时,她不愿跟着,目光尽是鄙夷之色。
长公主掏鸟窝时,她还盯着公主踩着的凳子。呆呆的,真该让公主踩着她,也好叫她清醒清醒。
长公主逛青楼时,塞了枕头在被子里,似个人的模样。环儿偷进公主房间,还吓了一跳。
果不其然,一天夜里,环儿偷偷摸摸的像是要行些勾当事儿。
我带着侍卫追上前去,拿下了环儿。
环儿一脸不屑,「笨!你家公主这会儿怕是奔赴黄泉了。声东击西都不懂!回去多看看孙子兵法吧!」
我气急了,狠狠踹了环儿一脚,就带着侍卫往长公主的寝宫里赶。
守夜的婢女都被迷晕在地上,歪七扭八的。
殿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长公主还来不及穿戴,只着里衣,手持利剑,身影飞快交错。
全身黑装的刺客毫不留情,下着刀刀毙命的死手。
府里其他的侍卫早被迷晕,长公主一人有些吃力,手臂和腹部见了几道血痕。
我一边躲着,一边看公主的英姿飒爽,女娇娥却不输男儿身,出手又快又狠,纵跃如飞。
刺客背后偷袭,长公主寡不敌众,刺眼的剑芒直冲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