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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筠想辩驳，我瞧着他挺直的背脊和风光霁月的俊脸，挑高了眉眼。
“你若不肯走，倒也可以，此后在姜家可就不是什么二公子了，要做我的下人。”
谢筠眸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挣扎。
不过半晌后，却说了一句让我恼羞成怒的话。
“渝清，我是男子，你让我伺候你，将来你又如何为人妻。”
我抬手拿起桌上一只玉壶朝他脸上砸去。
我的事，还轮不到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养子来管。
谢筠最爱惜自己的脸，纵然不像女子那般涂抹脂粉。可也一日净面三次，发丝黑漆如墨，用的香，也是自己采集露水花草调制，身上粗布衣衫更是纤尘不染。
随着玉壶砰的一声在地上碎成渣，我的脸色变得僵硬起来。
他只是微微侧身，就完美避过。
谢筠为了对付姜家，武功已经精尽到此种地步?
谢筠敏锐的意识到什么，挪了下身子，跪到碎成渣的瓷器上，膝盖片刻染红一片，眉头都没眨一下。
他服软，我也没有继续追究。
留在身边做牛做马，或许可以好好探探他的底细。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屋里，青灰色的下人服却趁的他整个人更加出尘不染，如云的墨发垂至腰背，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芊芊做细步，精妙世无双。
即便只是站在那里研磨，也宛如青石。清贵如山巅一汪清泉。
想到他在小本子里对我和祖母的记恨，就不觉得后背发凉。
不知是他藏的太好，还是我的功夫做的还不足。
做下人这段时间，他规矩谨慎。
我说往东，他不往西。
我说摘星星，他不去摘月亮。
我居然没有发现他的任何不妥，也一时找不到处置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