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蒋长野醒来时,钟芷宁已经去了部队。
家里只剩还在隔壁房间熟睡的钟彦文。
前世,蒋长野每天早上出去上班前,都会在锅里给钟彦文热着早饭。
可重生回来的他,已经不想再伺候钟彦文了。
所以今天蒋长野只准备好自己的早饭,吃过后就直接去了广播站上班。
来到广播站后。
得知他要调去首都,不少同事纷纷前来祝贺。
“蒋同志,恭喜!去首都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事!”
蒋长野笑着应下:“放心!走之前我肯定请大伙吃顿好的!”
聊过几句后。
蒋长野直接去了播报室开始干活。
忙了一天后。
傍晚下班时,蒋长野刚走出广播室,迎面竟然看到了钟芷宁。
以往她都是在门口等自己下班,今天怎么……
不等他问清楚,钟芷宁拧着秀眉上来,张口便是怒斥:“蒋长野,我都说了,等彦文腿伤好了,我会给他安排个好去处,你就为了两斤排骨,非得现在逼走他?”
这劈头盖脸的怒斥让蒋长野一头雾水。
他记得前世并没有这回事,不禁疑惑:“什么意思?”
钟芷宁冷冷将一张信纸摔在他身上:“你自己看!”
蒋长野低头看去,只见信上写着——
【小姑,姑父没给我留早饭,想必是姑父看不惯我,我以后不吃排骨了,也不住你家了,我走了。】
他可算知道钟芷宁急些什么。
原来钟彦文居然因为他早上没给做早饭,就离家出走了。
蒋长野只觉得可笑,也不免沉下脸来。
“他不是小孩子了,一顿早饭自己都做不了吗?我不是他的保姆。”
可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钟芷宁的脸色更沉,不由分说拉住他的手腕:“现在和我一起,去将彦文找回来!”
蒋长野怕钟彦文出什么意外,到时候还得赖在他头上,影响到自己去首都就不好了。
压下心中不悦,蒋长野只能跑出去和钟芷宁一起找寻钟彦文。
一个小时后。
两人终于在桥边,看到了站在桥边拄着拐杖的钟彦文。
钟芷宁瞬间变了脸色,朝钟彦文冲过去,声音满满都是担忧。
“彦文!你千万不能做傻事。”
桥上的钟彦文扭过头,眼眶红肿,当即激动着开口:“你们都不要我,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怎么没人要你?小姑要你。”
钟彦文却神情愈发悲伤:“可是你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的……”
下一秒,蒋长野就听到钟芷宁脱口而出:“怎么不可能?小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夏天的风分明燥热,可却吹得蒋长野一阵心寒。
多可笑啊。
他的妻子,当着他的面,承诺要照顾另一个男人一辈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前世钟芷宁的确照顾了钟彦文一辈子。
可亲耳听见,蒋长野的心还是像针扎一般,透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
看着钟彦文搂着钟芷宁泪流满面。
哭了一会儿,钟彦文惊呼:“小姑,你的婚戒呢?是不是我刚刚不小心弄掉了?”
蒋长野循声看去,只见钟芷宁的无名指上只剩一圈印记,银戒空空如也。
下一刻,他听见钟芷宁满不在乎的声音安抚:“没关系的,婚戒哪有你的命重要?”
“对不起,小姑……”
钟彦文语气愧疚不已。
可蒋长野却看清了钟彦文眼里一闪而过的挑衅。
江边风大,钟芷宁很快搀扶着钟彦文下了桥。
蒋长野跟在两人身后,摩挲着自己无名指的那枚婚戒。
一个人的婚戒,似乎也没有戴的必要了。
他悄无声息也取下了自己的婚戒,扔进了滚滚的江水中。
只剩20天,他就要离开了。
到时候他们连名义上的婚姻都不复存在,更无所谓婚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