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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我，无一例外都是满脸的血，有的甚至连容貌都分辨不出来。
我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头。
我知道我的死相有多难看，有颗眼球掉出了眼眶，左额凹陷了一大块。
当初法医鉴定我的身份时，还费了一番力。
可这些照片，柳如烟却这么大剌剌的摆在书桌上。
我心下感慨，她也不怕做噩梦。
眼下，那些照片被白凝冰拿在手里，她像是在极力寻求着什么，认真的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照片的一角因她的大力有了折痕，她听着下属的陈述，又不可置信的把目光移到了电脑屏幕上。
那上面是我出车祸时的视频，两辆车直直相撞，我的车几乎是瞬间就飞了出去。
那画面，触目惊心。
白凝冰的眼瞬间就红了，她握着鼠标的手在发抖，可她却执拗的看了视频一次又一次。
“你怎么会知道，他出了车祸？”
白凝冰声音沙哑。
或许她也纳闷，为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柳如烟会知道？
柳如烟讥讽道：“你不是知道吗，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
“那时他都没力气说话了，可他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白凝冰有些急切。
柳如烟却不紧不慢起来。
他欣赏着白凝冰的着急，恼怒。
“什么秘密？”
白凝冰目眦欲裂，眼眶猩红的看着柳如烟。
终于，柳如烟收起了讥讽，面无表情道：“他说，害死你母亲的，是白伯达。”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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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冰几乎是瞬间就否定了这个秘密。
她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是伯达，我妈对他那么好。”
“柳如烟，你敢骗我。”
“这是不是你和方源设的局？你想帮他逃离我。”
“柳如烟，你想都别想，告诉方源，他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得待在我身边。”
我垂了垂眼睫，压下了胸口的酸涩。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死了。
至于白凝冰信不信那所谓的真相，也不重要了。
她再也伤害不了我了。
我被迫跟着白凝冰离开了柳如烟的家。
走时，我感觉到有一道浓烈的视线在看我。
我回头寻着那视线，却正对上柳如烟的眼。
她眼眶忽地就红了，嘴唇嗫嚅着。
“方源。”
我呆愣了几秒，眼眶温热。
直到那无声的“方源”再次出现，我才终于确信，柳如烟，她看得见我。
我鼻头发酸，想跑到她面前，可身子却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