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醒来时,梦官盯着我问:“睡得香吗?”
看到他没有生气,我非常诚恳地回答:“嘎嘎香。”
于是,从那以后我更加放纵了,总是隔三差五地打瞌睡,然后把自己磕进入梦石。
随着我进勒淳梦境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们两个的关系也有了些好转。
他总是会很亲昵地叫我:“雅雅”,温柔得像我们从未分过手。
我也发现了这个房间只有我和勒淳当初的生活痕迹,我们的情侣洗漱杯具还规规矩矩地摆在浴室里,我养的多肉依旧老老实实呆在窗台上,墙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也没有被擦掉。
我觉得勒淳应该一直都是爱我的,那何菲的出现又算什么?我的心头里疑虑满满,却又不显山不露水。
我知道我只是怯懦于得知一个我并不想要的答案。
于是,我和梦官告假了,我依旧和从前一样遇到事情就选择逃避,当了鬼也依旧这般没出息。
我和梦官请的假一天拖过一天,在这些天里我和我姐妹们的地府茶话会重新开张。
乜松一脸吃瓜相地问我:“怎么没去私会你的腹肌小男友?”
想起勒淳,我心情不紧又烦躁起来:“严谨点,是前男友。既然在人间已经分手了,那么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和死了一样。”虽然我是真的死了。
乜松撑着脸看向我说:“可是小雅,你还爱着他。而且你们现在依旧保持着某种联络,就说明你们缘分未断、执念太深。”
乜松一语道破了我的心思,我确实还爱着勒淳。
正当我出神之时,梦官沉着脸找上门来了,一拽就把我拽到入梦石的面前。
5
梦官没有指责我的故意逃班,只是说让我看着入梦石,然后就走了。
我盯着眼前这块石头,它中间的那条隧道正在一圈又一圈地流淌着,如此不依不饶,如此永不止息。
就像爱一样。
我看着这个洞口许久,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次是我自己主动磕进了入梦石。
当我来到勒淳的房间时,勒淳正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后他那黯淡的瞳孔又多了些光亮,他站起来朝我伸出了手:“你来了。”
听到这三个字时,我却莫名想哭,因为曾几何时我们可以一直肆无忌惮地相拥。
我走进了勒淳的怀里,他滚烫的身躯灼热了我。
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就像我心脏内壁的响动一样。
原本很多想问他的话在这一刻我都不想问了,我很想只活在这一瞬间,没有理由,没有答案。
我突然对勒淳说:“我很久没吃到你给我煮的夜宵了。”
闻言,勒淳拉着我出了房间。
厨房和客厅依旧是我离开前的那般模样,并无什么变化。
勒淳在厨房忙忙碌碌的身影让我想起了我们曾经甜腻如水的同居岁月,电视机的声音、刀切在菜板上的声音、窗外转荡的风声都真实得不像一场梦。
我走过去抱住了勒淳,就像抱住了这场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