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手机了,能不能给我个回应?」
见我丝毫不把那些话放心上,她的朋友周叙有些不悦。
我施施然放下手机,淡然看她。
「疏影虽然出身豪门,但她最讨厌别人带有色眼镜恭维她。
「就算她父亲身为校董,她也从没利用她父亲的职务之便为自己谋什么福利。可为了你的毕业证,她竟然大闹了校长室,还差点被记大过!
「顾临川,你到底有没有心?真就一点感触都没有?」
周叙义愤填膺地说着往日种种,好像我不感动就犯了天大的罪过。
我微微蹙眉环视了一眼四周。
正在看热闹的校友见我看过去,全都移开视线假装不知道,实则都在侧耳听下文。
当初我被爆抄袭丑闻,事情闹得很大。
以至于七年过去了,我还能从这些吃瓜群众脸上看到不屑和嘲讽。
今天也是,我只不过想到礼堂后台为一会的校庆做准备,就被周叙拦住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我不知道她是为了姐妹义气,怪我七年前不告而别。
还是听说我会来,受人之托才说了这番话。
可对我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微微叹气:「我该有什么感触呢?都是过去式了。」
或是我的回答不在周叙心中的标准答案中。
她眉头紧锁,不解地盯着我看。
我理解她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毕竟大一那年,我轰轰烈烈追了林疏影三个月,震惊全校。
在知道林疏影喜欢去天文台看星空后,我历尽万苦找来陨石碎片,亲手做了一条星星项链送给她。
为了能多点时间和她相处,我冒着不能按时回宿舍被处分记过的风险,连续三个月蹲守法学院图书馆,以恰好路过为由陪她夜读。
暴雨夜听说她发烧,我翻墙去给她买药导致右手骨折。
她问起,我却笑着说只是想测试人体抗压能力。
林疏影哪里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骨折,安静地听我扯谎。
也是骨折那天,她同意做我女朋友。
在一起后,她回送了我一条月亮手链,说我们天生一对。
为了不让我再「恰好路过」她戒了夜读的习惯。
甚至为了让骨折的我能吃到心爱的糖醋排骨,从不去食堂吃饭的大小姐竟忍着油腻,在沉闷的食堂为我排起长队。
件件小事就像种子一样在我心中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我以为这颗爱情树能开花结果。
可程景行的出现,使这棵树开始迅速枯萎。
最初,林疏影明白告诉我,程景行只是她父亲强塞给她的商业联姻对象。
她心里只有我。
作为林氏独女,她有能力拒绝一切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让我不必担忧。
我信了。
所以我从不把程景行当做威胁。
可后来,我发现她总是迟到我们的约会,忘记我们的纪念日。
更是在她半接手林氏后,频繁与程景行出入酒会,丝毫不关心新闻报道得多暧昧。
在我提出***后,她有所收敛。
可我转头又看到新闻爆料出,她在珠宝展后台为程景行整理衬衫。
情人节当天,她说好了要向我赔罪,却又因临时会议放了我鸽子。
我在旋转餐厅等到打烊,却发现程景行朋友圈发了商务舱合照。
他和林疏影紧挨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
看着底下此起彼伏的祝福评论,那一刻,我丢失了所有质问的勇气。
第二天,林疏影带着我最爱的薄荷牛奶来设计系找我。
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她没有关心一句,反而十分不耐烦地摔了牛奶瓶。
「顾临川,我和你保证过很多次了,我心里的人是你,我和景行只不过是合拍的搭档,你至于没完没了的哭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真的很让我喘不过气!」
眼泪汹涌而出,我垂眸问她:「我根本没说过我为什么哭,你是自己承认和程景行走得近了对吗?」
林疏影怔住,拧眉看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