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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栀怔怔地回了屋。
沈渡舟刚放下筷子，看到她这幅模样安慰道：“没事，不用管她，一会儿就好了。”
“她在你们公司实习吗？”黎洛栀忍不住道，“渡舟，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沈渡舟一怔，随即笑道，“当然，老板娘想去视察，随时可以。”
午休过后，沈渡舟便开车带着她去了公司。
沈氏集团的规模很大，即使知道沈渡舟长相气度皆不凡，想必十分有钱，可到了之后，黎洛栀还是因为吃了一惊。
路过员工区域时，不少人都主动打着招呼。
“洛栀姐来啦！”
“老板娘好——”
黎洛栀却没忽略掉些许异样。
为什么他们看上去热情而友善，却会在她转过身后窃窃私语呢？
她不解，那被窥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到进了沈渡舟的办公室才缓和过来。
“等会我有个会要开，”沈渡舟让她坐着，摸了摸她的脸颊，“乖，你想出去走走也行，别离我太远。”
“……好。”
沈渡舟刚走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了，黎洛栀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桑桑，转过身去时把对方吓了一跳。
“是洛栀姐呀，”那人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以为是桑桑在这里。”
看来林桑桑经常会呆在沈渡舟办公室。
她垂下眼眸，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可无论再怎么绞尽脑汁去想关于林桑桑的事，都无法找回记忆中缺失的片段，黎洛栀只觉得头痛欲裂。
沈渡舟的办公室有休息间，黎洛栀便去躺了一会。
她没能睡太久，疲惫的脑神经在休息间小门被砰得撞响那一刻彻底清醒过来，心脏狂跳。
正要站起身出去时，黎洛栀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对话，他们似乎靠在门边，因而声音离得极近。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这是林桑桑带着娇嗔的声音，“都遮遮掩掩多久了！”
沈渡舟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乖一点，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和洛栀离婚。”
落在黎洛栀耳中的那一刻，她仿佛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清晨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沈渡舟？
三年如一日照顾她的沈渡舟？
“我知道！你还爱她嘛！”林桑桑委屈地说，“可无论我们怎么对她，第二天她都会忘记的，你还那么在意她的感受，瞒着她做什么？”
“你在意她，我怎么办？你不爱我了吗？”
短短几句话，将残忍的真相揭露在黎洛栀面前——
沈渡舟是爱她。
可自从她失忆，知道她会忘记所有之后，他爱的，就不只是她了。
莫大的绝望将黎洛栀淹没，窒息感随之而来。
“洛栀呢？”
“不知道，可能出去了。”
他们正说着，就要拧动休息室的门把手，黎洛栀当机立断躺回床上，权装作刚刚睡醒的模样。
沈渡舟正将林桑桑打横抱起，四目相对时，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很快镇定下来。
“洛栀，原来你在这。”他解释道，“桑桑有些不舒服，我抱她进来休息会儿——”
“别装了，”林桑桑再也忍不住打断，“她明天就会忘记的不是吗？瞒着她做什么。”
她扭头看向黎洛栀，挑衅地笑道：“你没看错，我爱渡舟哥，渡舟哥心里也有我，其实早在一年前你就知道了，但可怜的是，你每次知道后第二天又会忘记。”
“黎洛栀，无论我们在你面前做了什么，你第二天根本都不会记得。”
这话太恶毒，令黎洛栀心中猛地一颤。
深入骨髓的痛苦漫上心头，她的眼眶通红，看向沈渡舟。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洛栀。”沈渡舟轻声道，“别想了，反正明天你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