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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被剖开心口取血，凤汐澈只觉得身体像是要炸开一样痛。
可再痛也没有墨玄砚说的话让她痛。
她死死咬住唇，强行将痛呼咽了下去。
凤汐澈明白，即便今日她活活痛死，这里也没人会心疼她。
他们只会恨不得榨干她最后一滴血肉。
床榻上，谢素素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神君……”谢素素缓缓睁开眼，“我这是怎么了？”
墨玄砚听到她的声音，再顾不上凤汐澈，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握住谢素素的手。
“素素，你误食了赤心莲，差点被药力撑的爆体而亡，现在可还有哪里不适？。”
谢素素面色一白：“我……我不知道不能吃，对不起，阿砚，给你添麻烦了。”
墨玄砚眉眼柔和下来，温声开口：“不会，素素永远不会是我的麻烦。”
一直等在旁边的洛白也赶忙凑了上去：“素素姐，你感觉怎么样？”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给你赤心莲，你也不会……”
墨玄砚冷冷的看向洛白：“滚！”
如果不是担心谢素素会伤心，他早就杀了洛白。
谢素素赶忙拉住他的手：“阿砚，你别怪洛白，他也是为了我好。”
洛白一脸动容：“素素姐……”
另一边，凤汐澈像破布一样趴在地上，胸口的血液染红了她白色的锦衣，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一双渗血的眼睛紧紧盯着床榻的方向，心底只觉得不甘又讽刺。
这就是她相伴百年的爱人，用心照顾的弟弟。
他们却恨不得她去死。
谢素素像是才看到凤汐澈一样，惊呼一声。
“啊，姐姐这是怎么了？”
墨玄砚这才看向凤汐澈，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他下意识拧了拧了眉。
他将一颗丹药扔到她伤口处，冷声道：“滚出去，别脏了素素的寝殿。”
胸前的伤口在快速愈合，可凤汐澈还是觉得痛极了，痛的她几乎生不如死。
她强撑着站起身，冰绡下的眼眶流出血泪。
她声音凄厉，像濒死的鸟：“墨玄砚，你曾说过，会护着我，绝不会让人伤我半分！”
“可伤我至深的，从始至终都是你！”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在凡间我决不会救你！”
墨玄砚面色一变，心口莫名抽痛，他拧眉道：“凤汐澈，你简直不知悔改，还敢冒充素素。”
凤汐澈讥讽的笑出声：“墨玄砚，枉你堂堂神君，却连自己的爱人都认不出，真是可怜。”
墨玄砚面色一沉，心底有一瞬的慌乱。
谢素素面色虚弱倚在他怀里，委屈道：“凤姐姐，我知道你喜欢阿砚，但与阿砚相爱的人分明是我，我们分开了这么久，难道你还想拆散我们吗？”
墨玄砚搂紧了怀中人，冷冷看向凤汐澈：“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滚出去！”
素素肩上明明有曼陀罗花的标记，他不会认错的。
凤汐澈一定是在骗他。
凤汐澈自嘲一笑，这一笑心口又撕扯着疼，险些让她跌坐回去。
原来，一个装睡的人，不论怎么努力她都叫不醒。
既然如此，那她便不叫了。
她不再看他们一眼，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洛白拦住。
他不再装乖巧，满脸厌恶：“凤汐澈，是不是你在赤心莲上做了手脚，所以故意让我拿走！”
“你利用我害素素姐陷入危险，简直是恶毒至极！”
凤汐澈闻言，已没了反驳的力气。
她对洛白已经没了任何期望，平静开口：“既然你这么喜欢谢素素，以后就留在她身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凤汐澈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直接转身离开。
从夜宸宫出来，凤汐澈踉跄着去了长生殿。
长生殿的正中间生长着一颗数万年的扶桑树。
扶桑树上挂着无数根红线。
凤汐澈划破指尖，渗出点点鲜血，一根红线感应到她的气息，缓缓缠绕在她指尖。
凤汐澈指尖微动，绑在红线一端的扶桑叶落入她掌心，上方写着——
‘凤汐澈与墨玄砚，此生永不分离’
随着血液的流失，又有一些记忆渐渐消散，她已经记不起当时的情形，只隐约记起一个声音。
“澈儿，扶桑乃神树，如今我们在扶桑叶上刻下姓名，便是昭告天地——”
“从今往后，我与澈儿永不相离。”
凤汐澈轻轻摩挲了下上面的名字，随即掌心冒出一撮火苗，点燃了扶桑叶。
这一次，就让她来主动舍弃曾经的记忆。
墨玄砚，如今扶桑叶毁，此生我只愿，与你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