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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柳雅觉得沐杨对她的感情太过坚定。
所以敢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吐露心声。
她根本不怕我把这些告诉沐杨。
甚至觉得我说了之后，沐杨也只会责怪我污蔑她。
毕竟这次回来，柳雅的人设再柔弱不过了。
“那你来跟我说这些是干什么呢？”
“为了让我死心吗？”
柳雅从口袋里掏出烟，闻了闻之后又塞回去。
她用手指弹了一下点滴的软管。
“呵，你死不死心，沐杨都会回到我身边的。”
“我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有多惨。”
“说实话，虞梦夏。”
“我一直都很讨厌你。”
“凭什么你命这么好，父母疼爱，家里有钱。”
“只不过断了一条腿，喜欢的男人就留在了身边。”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所以我就是要来抢走你爱的人。”
“你不痛快，我就开心了。”
我看着门边已经露出衣角的沐杨。
“你都听到了，进来吧。”
柳雅猛地转过身，沐杨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她慌乱得有些语无伦次，全然没有刚才的得意。
“沐杨……我……我刚才……就是故意气她的。”
“你别当真，听我跟你解释。”
沐杨没有理会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走到我床边拉住我的手。
“夏夏，我们结婚吧。”
他眼神恳切。
我知道他是在求我，哪怕只是陪他演戏。
可我不想继续这出闹剧。
我从他冰冷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看向柳雅说：“沐杨你想要，就拿走吧。”
“放弃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我没什么好难过的。”
“我现在反倒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跟他结婚。”
说完，我按响护士铃。
让护士请他们出去。
在医院的这一晚，我睡得格外踏实。
长久以来的心事，终于被我彻底放下了。
第二天爸妈来接我出院。
沐杨站在病房门口。
我妈看了他一眼说：“沐杨在走廊上坐了一夜，你……”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
我已经自己推着轮椅出去了。
之后的几天，沐杨几乎每天都等着我家楼下。
爸妈开始给他当说客。
“你跟沐杨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过不去的？”
我跟沐杨在一起十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我的整个青春，都是他陪我度过的。
我很感激他，也爱过他。
但放下就是放下了。
我告诉爸妈，我和沐杨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们才唉声叹气地劝沐杨回去。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待在舞蹈教室里。
从简单的动作到复杂的舞蹈。
一点一点，坚持不懈的训练者。
我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是意志。
不是活下去的意志，是努力生活的意志。
沐杨有时候会在舞蹈教室外面看我。
看着看着就红了眼。
分手一个月的时候。
沐杨喝多了，躺在我们家楼道里。
被邻居发现按响了门铃。
爸妈不在家，我只好让他先进来待着。
一米八的男人，窝在沙发里哭得像个孩子。
“夏夏，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们俩在一起都是我照顾你。”
“可是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才发现。”
“我的衣服你会一件一件帮我熨好。”
“冰箱里全是我爱吃的菜。”
“我应酬喝多了，你会给我煮粥，泡蜂蜜水。”
“家里的水果，从来都是削好的，剥皮的。”
“你说过的，有你在我就不是孤儿了。”
“夏夏，我好像……爱上你了。”
“能不能别离开我。”
他的爱来得太迟，我已经不想要了。
没有给他情绪的出口。
我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爸妈试探地问我：“你和沐杨，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坚定地说：“对，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