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好......好!我马上过去!”我用尽全身力气才稳住声音,挂断电话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一路上,我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冲进周医生的办公室,连气都来不及喘匀,就着急忙慌地问:“周医生,我妈妈......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病人经过抢救,情况暂时是稳住了,但要想彻底脱离危险,必须尽快进行手术。”周医生将一份写满了专业术语的病情报告递给我看,同时用尽量通俗易懂的语言跟我详细解释了一下,“姜女士,这个手术的风险非常大。如果成功的话,您母亲在一两个月内醒过来的几率很大。但如果......手术失败的话,可能......可能就得一辈子依靠呼吸机来维持生命了。”
我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紧紧攥住了那份薄薄的报告,整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又酸又涩。
周医生顿了顿,继续用沉重的语气说道:“但是,如果不做这个手术,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挺不过这个月底了。”
“做!立刻做!”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做出了决定,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周医生,求求您,请您一定要全力以赴救救她!不管要花多少钱,多少钱都行!”
周医生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和为难。
他不是不知道我和霍知舟如今这种剑拔弩张、近乎决裂的关系。圈子里的一些传言,他肯定也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他很清楚,手术那笔高昂的费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您这几天尽量先把手术的费用准备好,第一笔至少需要五十万。”看着我满眼焦急和恳求的样子,周医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如实告诉了我,“后续如果情况不乐观,或者出现并发症的话,费用可能还会继续增加。”
五十万......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冰窖。
五十万?!我现在连五万块都拿不出来,去哪里凑这五十万?!
“好......”尽管心里一片绝望,但我还是咬着牙,顶着这天大的压力应了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妈妈都必须救!“我会尽快把钱凑齐的!妈妈的手术,就拜托您了!”
“那您先把这份手术同意书签了吧。”周医生将一份文件递给我,并解释清楚,“这样万一中途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我们也好在第一时间进行手术,不会耽误最佳抢救时间。”
我颤抖着手接过笔和同意书,立刻就要签字。
只是在落笔的那一刻,我的手抖得实在太厉害,连笔都快要握不住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周医生看在了眼里。他犹豫了几番后,最终还是忍不住,给了我一个建议:“姜女士,您要是实在凑不到钱的话,要不......还是去找霍总聊聊看?毕竟,现在的你们,在法律层面上,还属于夫妻关系。我想,他应该......不会真的置之不理吧?”
我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连我找工作他都要从中作梗,想方设法地阻拦,他又怎么可能会好心出钱救我的妈妈?
他恐怕巴不得看到我走投无路,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吧。
签完字,我正打算去重症监护室看看妈妈,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办公室门外的霍知舟。他依旧身姿挺拔如松,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他迈步走进来,眉眼间带着一贯的淡漠和疏离,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就直接走到医生面前,开口询问我母亲的病情。
待医生说完情况后,他言简意赅地问了一句:“费用多少?”
医生如实告知了五十万的数字。
得知具体金额后,霍知舟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我,那眼神深邃难辨,语气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来。”
我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霍知舟见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我反抗,将我硬生生地拽去了隔壁一间空着的休息室。
“后悔吗?”他松开我的手腕,自己则悠闲地在椅子上坐下,交叠起双腿,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几乎要将这间小小的休息室都填满。
我知道他问的是前几天也在这家医院,他给我“一分钟考虑时间”的那件事。我抿紧了唇,倔强地抬起头,像一头宁死不屈的倔驴一样,一字一句地回答:“不后悔。”
霍知舟似乎被我这不知死活的态度给气笑了,觉得我就是欠教训。他猛地站起身,再次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我整个人带入了他的怀中!
我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的腿上,那一瞬间,我条件反射地就想立刻站起身来挣脱,却在刚有动作时,就被他用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按了回去,牢牢地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乖的。”霍知舟将我禁锢在他怀中,一只手不规矩地在我腰间轻轻摩挲着,似乎爱极了那种细腻光滑的触感,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抱得更紧,根本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现在跟我服个软,再好好求求我,我可以考虑不计较你之前那些不听话的行为。”霍知舟的拇指轻轻划过我因为紧张而紧抿着的嘴唇,激起我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你妈妈的治疗和后续所有的费用,我也可以继续跟进,保证她得到最好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