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催命的闹钟响了起来。
“啊……我该去上班了……”我习惯性地想着。
早上起来我的脑子就和被糊住了一样,还有点贫血的头晕。
这样的既视感提醒着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脑中的画面清晰可见,弟弟拿着手术刀的样子、在床上的样子以及喝着高脚杯中液体的样子。
一幕幕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闪现,我的脸色在煞白和通红间来回切换。
原来不是我色心大起侵犯“未成年”,而是弟弟对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可是弟弟昨天白日里的表现怎么好像完全忘记了夜晚发生的事情,如果记得怎么还会若无其事地给我买早餐,他记得对我做了什么还可以这样表现,简直可以去竞选影帝了,或者说弟弟人格分裂了?
而且小夕昨晚说我的血很甜,他是吸血鬼吗?
我不寒而栗,太多疑问在我脑子里徘徊。
不行,我要离开这里,冷静冷静也好,永远不回来也好。
“滴滴滴”出门上班的闹钟打断了我对逃跑未来的思考。
听着闹钟的催促,我甚至都会无奈至极地苦笑出来。
是啊,逃跑也需要钱。
哈哈,天塌下来,打工人还是要上班,但也还好要上班,不用呆在这里了,今天下班我也不清楚该往哪里去了。
我扶着发酸的腰,拖着三步一软的腿,出门去芭蕾培训中心上课。
我喜欢芭蕾,虽然毕业后已经打算退居二线,正打算在国外开自己的舞蹈室时,家里发生那样的变故,没有了资金和人脉,还有贷款要还,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课堂上和小朋友相处的时间很愉快,在这间小小的教室里都是热爱芭蕾的人们,这里也是我的乌托邦,可以暂时忘记和陆夕有关的烦心事。
再快乐的时光也会有意外发生,马上就要到汇演了,身为中心位的Alice小朋友却在排练时时扭到了脚,即使很快给Alice进行冰敷,她的脚还是肿了起来。
大家都很担心她,我在和Alice妈妈通完电话后,觉得还是需要先带Alice去市中心医院检查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韧带和骨头。
这次小小的意外把我硬生生从我的乌托邦世界里拽了出来。
我看到那个带给我一整晚恐惧的恶魔,正一身白大褂坐在门诊间里。
带着慈祥地微笑和小朋友交流着,小朋友抗拒检查时,还会逗他们开心。
如此阳光,就和我认识的那个小夕一模一样。
“下一位。”
“小朋友,你怎么了?”陆夕一边检查Alice的身体状况,一边询问。
我虽然很想掉头就跑,但也不能就把Alice扔在医院不管,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Alice歪了歪头有些奇怪我的反应,小大人似的回到“医生,我今天跳芭蕾舞的时候扭到脚了。”
“哦~那当时很痛吧,现在你来这里治疗很勇敢嘛。小朋友你先去做点检查,让你的老师带你去做个核磁共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哦,但是这月只能好好休息了。”
陆夕一边写着病例,一边交代着,“老师?Alice的老师?”
这是白天的小夕,他好像又和失忆了一样。
这几天诡异的事情让我陷入了纷乱的思绪,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姐姐?清夏姐姐?顾清夏,你怎么了?”
我听到了他的呼喊,但我没办法在这个房间继续呆下去,害怕带来的窒息感从心底泛起。
在我余光看到Alice妈妈赶到的时候,我夺门而出。
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我要离这个危险的人远一点。
身后还是传来了局促的脚步声,我只想跑的可以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