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紧,声音却还平静:"是吗?我听说国外圣诞喝的红酒要加糖,我照着他们的食谱处理了一下。"
他没再说什么,静静喝完了。
酒足饭饱后,我们来到客厅。
灯光昏暗,显得我神情温柔,整个人异常柔软。
他凑近了,竟是想吻我。
我垂眼,偏头避开,只让这个吻落在了自己的耳畔。
他立即不悦地眯起眼:"为什么躲我,是拒绝履行妻子的义务吗?"
腰间的手实在炙热,我抬眼看向他:"你觉得你是我的丈夫吗?"
他未答,却将头埋在我的颈窝,箍紧了我的腰身。
我攥紧了手:"其实……"
话落,男人却没了动作,醉倒在我怀里。
我未尽的话轻轻吐出口:"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吧。"
夫妻这个词放在他们两人身上实在悲哀。
所以,这场由我单人演绎的夫妻剧情,也该谢幕了。
我将他摆到沙发上,又轻声叫他的名字。
确认自己加在酒里的东西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我长舒一口气。
我这几天的乖顺,确实让他放松了警惕。
我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和红泥,拿着他的手指,在他的名字上盖了手印。
我松手的时候,竟又被他的手虚虚握住,心跳瞬间飞快。
才发现他没醒,只是口中不知喃喃着谁的名字。
我没再去听。
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一份我自己带走,一份留在了家里的茶几上。
随后,我提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大门被拉开,又悄然阖上。
平静落下的冬雪中,我向前走,再没回过头。
首席舞者这条路,叶南舒走了两辈子才走到。
当她站上国家剧院的舞台,拿到舞者最高荣誉后。
专栏记者问她:“叶女士,一路走来,你认为自己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叶南舒想了想,笑着回答:“我的前夫吧——感谢他心有所属,和我离婚。”
……
1988年,天津,大年初一。
巷子里家家户户鞭炮热闹,唯有叶家挽联雪白。
叶南舒飘在花圈上空,无知无觉。
对,她死了,死在33岁这年。
灵堂寂静,她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前夫郑辞谦站在她的遗像前。
这两人一块出现,叶南舒并不意外。
毕竟叶母向来看重这个年纪轻轻身价上亿的香饽饽女婿,对郑辞谦好得像是对亲儿子。
她意外的是——郑辞谦会来看自己这个前妻。
毕竟,如今铺天盖地的都是商业大鳄郑辞谦向著名歌星姜明姗求婚的新闻。
婚期将近,他还来这种晦气的地方?
叶母还在号哭:“我可怜的女儿,你要是听辞谦的,哪里会这样啊……”
“你要听辞谦的”是叶母最常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