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妈回来了!她没有不要我们!”蒋少川兴奋地向楼上大喊。
蒋清寒身子一个激灵,立刻连滚带爬地下楼来。
“念语!”一时间,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我就说嘛,你不会不要我们的,不会的……”
他高兴地语无伦次,目光落到我后面的人身上,不由得又是一滞。
此时虽然父子俩的反应让我意外,但我还是保持了平静。
向身后使了个眼色,我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表。
“蒋先生您好,我是顾小姐的代理律师。”
“在这里我要向您传递离婚协议书,希望您能配合签字。”
听到“离婚”两个字,一旁的蒋少川也愣住了。
“妈……妈妈?”他试探开口。
“你是要走了吗?不要川儿了吗?”
他的反应跟之前判若两人,倒让我疑惑是不是又一个花招。
不过,现在我也无所谓了。
示意律师把孩子带走,房间只剩下了我和蒋清寒两个人。
“蒋清寒,我今天来,是有话问你。”
一直咬紧牙关不说话的他听我开口,缓缓抬起了头。
没想到我抛出一打文件。
“蒋少川,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早就做好准备等我质问公司财务的事情,也想好了实在不行,他可以让出全部股份给我。
有了我的这一年蒋氏蒸蒸日上他都看在眼里,也明白我对公司来说有多重要。
最重要的是,似乎在意识到我要离开以后,他的心不知怎的开始发慌。
朝朝暮暮,他早已经习惯了有我在身旁,听我叽叽喳喳说着当年在国外留学的情况。
而且儿子自从有了我,脸上的阴霾也逐渐一扫而空。
只要有我在,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都不重要。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会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他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半晌才开口。
“你,都知道了?”
蒋清寒了解我的为人,明白什么都瞒不过我。
就因为他的这句话,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蒋少川,不是顾依言的孩子。”我一字一句,蒋清寒的脸也在逐渐发白。
“你有一个青梅,本来订了婚约。可是她16岁时家里破产,父母死后落入风月场所。”
“你对她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没有放弃打探消息。”
“和顾依言结婚后,你偶然间恢复了和她的联系,擦枪走火就有了孩子。”
“还没等你和顾依言摊牌,这个女人就因为难产去世了,这个孩子,就是蒋少川。”
蒋清寒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听我叙述。
顾依言的死也不是如蒋家所说,是完全的意外。
而是她在无意中得知了事情真相,慌忙想去找蒋清寒对质。
半路中不慎被车撞倒身亡。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事实是凡是人心,都不可直视。
蒋清寒一直对顾依言的深情,其实也不过是假象。
房间静的可以听到我的心跳。在另一边,我听到了脚步声。
蒋少川面无表情走了过来。
“爸爸,她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