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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没想到，末世降临，最可怕的不是丧尸，居然是人。
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大爷，我不禁惊叫出声。
他们居然有枪，这到底是什么人啊，黑社会？
「你们先在车上，我进去看看。」
「说不准里面还有这玩意，别全都交代在这儿。」
妈的，还挺谨慎。我暗骂一句。这货像是身上装了雷达，径直就往我办公室的方向过来了。
「有点能耐啊，外面都乱成这样了，你还能在这吃香喝辣的。」
那人一脚把门踹开，拿枪指着我，眼睛瞟过桌上的饭菜。
我望着黑洞洞的枪口，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那要不，一起吃点？」
「少废话，你这食品厂里有多少囤货？都给老子交出来！」
「这两盘菜，就想打发我？」
胃口还真不小，上来就要我所有的储备粮。
要不这厂长你来做呗。
不过，这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说话的声音好像也在哪听到过。
我没什么时间去仔细回想，因为他的枪口已经顶住了我的后背。
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浪费子弹打我，毕竟外面还有成群结队的丧尸。
但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还真是刺激呢。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他的同伴的确没有下车，院子里空无一人。
「大哥，外来人员要登记的。」
我叹了口气，准备给他讲讲厂里的规章制度。
「登你个龟孙儿，带老子去仓库！」
龟孙儿......龟孙儿？
这口头语，这个腔调，这张满是横肉的大黑脸......
我脑子里像是闪过一道光，一下子记起来了！
妈的，这货是我上初中时，学校那个校霸陈冲。
当时因为我家里有点钱，三番五次被他堵在厕所敲诈。
零花钱都被他抢走了，甚至我写给女孩的情书，也被他翻出来，贴在了学校的宣传栏上。
为此，我被同学嘲笑了整整半年。
这还不算，他还逼着我给他擦鞋，当着许多人的面，把沾满秽物的鞋底狠狠往我头上蹭。
听说他家里是道上混的，上面有人罩着。
还扬言如果我不乖乖就范，就让他干爹查封了我爸的厂子。
我家虽然有钱，但我爸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胳膊拧不过大腿。
后来，我爸得知了这件事，只好给我转了学。
再后来，听说陈冲辍学了，整日在社会上鬼混，还进了局子。
虽然我对他的霸凌始终耿耿于怀，但从不认为我们还会有交集。
直到今天。
看来，上帝给了我十年不晚的机会。
9
「聋了？老子说去仓库！」
陈冲没有耐心等我回忆往昔，又把枪口往我身上怼了怼。
行，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车间里还有上百丧尸工呢，你不怕你就进去。
不用说这把破枪了，你就是扛个加特林也不好使。
我心中嘀咕着，带他走到了车间门口，里面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怎么回事？」他警惕起来，「里面有人？」
「没有啊，都是自动化机器，你干嘛这么紧张？」
我故作轻松地摊摊手，顺便把一旁的滑轮箱子推给他。
「你进去装吧，有的是吃的。」
他没接，两眼放出贪婪的光，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我猜，他是想把这里占为己有。
哎，人呀，不能太贪。
三秒钟后，里面的机器声蓦地停了，他惊恐地尖叫骤然响起。
几声凌乱的枪响后 ，他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龟孙，敢骗老子！你特么不是说里面没人？」
「你就说里面是不是人吧！」
丧尸不是人啊，没毛病吧？
出于对新鲜人类的本能渴望，丧尸们躁动起来，只是碍于我在前面，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我的助理小王闻声赶来，敬业地横在我身前，摁住了他。
子弹穿透了小王的身体，黑红的血洇出来，但他毫无反应。
陈冲震惊又绝望地看着小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瞪了，他是丧尸，没感觉的。」
「没看过丧尸电影吗？丧尸要爆头才能解决。」
「不过，你已经没机会了。」
我收了他的枪，示意小王把他拖进一旁的杂物间里。
很快，他被捆成了麻花，绑在椅子上。
「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我点了根烟，坐在他对面。
「怎么，不认识了？」看着陈冲迷惑惶恐的神色，我冷笑一声，「是不是这些年被你欺凌过的人太多了，记不清了？」
「你，你是......宋兴？」他好像有一瞬间的惊喜，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立刻灰败下去，露出讨好的神情，开始为当年的事道歉。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直到他搜肠刮肚说尽好话，见我没反应，终于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宋兴，我是欺负过你，但你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我告诉你，我还有几个兄弟在外面等着呢，手里都有家伙。」
「那可都是我过命的兄弟，你敢动我，他们就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