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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晚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口像在被钝刀子切割般，生疼。
她咬破了唇，喉咙里弥漫着血气，无声地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眼中却淌出了泪，滴落在她颤抖的掌心。
一吻结束，苏乔轻锤了顾沉白几下，语气娇嗔。
“你干嘛这么亲人家？”
顾沉白已经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是你说要还债？”
“那我也没让你这样亲，你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不是应该推开我。”
听到苏乔嗔怪的声音，顾沉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还债，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你？我讨厌的一直都是许知晚，可你非要和她在一起，那我就只能带着你一起讨厌，你就不能离她远点吗？”
听到她的话，顾沉白沉默了许久，眼神微沉。
“不能，我和知晚从小一起长大，她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如同我的家人，我失去谁，也不能失去她。”
“你只把她当成家人？所以你不喜欢她咯，那你为什么要娶她？”
苏乔敏锐地抓到了关键点，继续追问着。
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是不喜欢，可她为我牺牲了很多，却不求回报，唯一想要的，就是让我娶她，我只能答应。”
听完他的回答，苏乔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
“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谁？让我猜猜，不会是我吧？”
顾沉白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否认了。
“不是。”
苏乔根本不信，伸手揽住他的腰，眼底带着勾人的媚意。
“你撒谎！我知道你喜欢我，每次你看向我的眼神，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我也知道当年每次我欺负完许知晚，都是你阻止了她向老师举报，就是怕我被惩罚。还有你非要我做你秘书，就是想把我放在你身边保护起来，怕那些债主欺负我。”
听到她列举出来的这些事实，许知晚只觉得心快要被撕裂了，痛不欲生。
她再也听不下去，拖着虚浮的步伐，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回去路上，她望着窗外的街景，无数回忆纷涌而来。
孤儿院里每天发的食物有定量，顾沉白每天都会把攒下的食物和糖果给她，将她从小豆丁养成亭亭玉立的模样。
每次她被苏乔扇耳光之后，他都会心疼地用冰袋给她敷脸，红着眼守着她一天一夜。
公司上市那天，他问她有什么心愿都可以为她实现，她只提了一个，就是想嫁给他，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求了婚，那天，全城烟火都只为她一个人燃放。
许知晚一直以为，自己是顾沉白心底的唯一。
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唯一代指的，不是爱人，而是家人。
家人会有很多，而爱人，只有一个。
他爱苏乔，所以在他心里，许知晚永远都要排在苏乔之后。
曾经只会分给她的糖果，在遇到苏乔之后，就都属于苏乔了。
而许知晚，也不再需要那把糖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