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我每天起床雷打不动先给含羞草一个早安吻。
而它也正如客服说的厚脸皮。
情话是不听重复的,摸摸是不能低于五分钟的。
不满意就当场死给我看。
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高需求宝宝。
好在它适应良好,长势喜人,在一众绿植盆栽中显得威风凛凛,分外精神。
我打心底认准它有灵性。
除了固定夸夸,还开始分享我的日常。
一人一草聊得热火朝天。
要是同事看见,肯定会说我是见手青吃多了。
就这样好不容易又熬到周五。
回家和含羞草打完招呼,我哼哧哼哧把阳台上的龟背竹扛进了浴室。
听说让植物以为自己还在热带雨林中,会长得更茂盛。
演戏就要做全套。
我拿着花洒一边浇水一边模仿猴叫,生生给自己累出一身汗。
最后干脆***衣服冲了个澡。
洗得正尽兴,外边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我来不及冲掉身上的泡沫,匆匆裹上浴巾推开门。
原本还在木架最高层的含羞草跌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花盆里撒出了一大片泥土。
「奇怪,窗户没开,屋里也没风呀。」
我半蹲在一旁,疑惑地摸着它有些蔫巴的叶子。
「而且不是才刚浇过水吗」
含羞草没有回答。
它垂着疲软的茎秆躺平,就像个油尽灯枯的老人。
不管我怎么折腾都没有反应。
这是又闹脾气了。
可为什么呢
疑惑地收拾完满地狼藉,又给含羞草换好盆,我才把剩下的半个澡洗完。
这晚睡得并不踏实。
四肢像被捆住似的酸软无力,窸窣摩擦的动静响了一整晚。
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大半。
我急促地喘着粗气,胸前出了一层薄汗,黏腻异常。
是做噩梦了吗
我起身倒了杯水平复思绪。
习惯性往阳台瞥了眼,却有了奇怪的发现。
昨晚那盆喝饱水的龟背竹上竟然突兀地出现了十几个大小一致的黄色印记。
简直就像是被人扇了连环巴掌似的。
难道是……
我不可置信地扭过头。
旁边心虚的含羞草正蜷着身子装死。
我揪起它的叶子和龟背竹的伤痕一比对,好嘛,完全吻合。
罪魁祸首还真是它!
「你不会是因为嫉妒我和它单独洗澡所以自己跳楼,半夜觉得不解气,又把人家暴打了一顿吧」
我捧着含羞草疯狂摇晃。
「逆子!论起辈分来你还得叫它一声大哥呢!」
「给我道歉!」
含羞草宁死不屈,一个潘周聃走位躲开我的手指,连根带土整个掉出花盆。
然后正中准星,把本来还能抢救的龟背竹砸了个对穿。
我好像听见了含羞草嚣张的回答。
「这就是我向它道歉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