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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小凡拿着一个炮仗，点燃之后飞快地扔到了可可外套的帽子里。炮仗在帽子里炸开，可可的哭声撕心裂肺。
那一瞬间我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连滚带爬地跑到可可身前。
仔细检查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我们给她带了厚厚的围脖和绒帽，炮仗并没有伤到她，只是把围脖和衣服烧了一个大洞。
可可主要是被吓到了，同时炮仗爆炸的声音又很大，震到了耳朵，所以才一直哭个不停。
见可可哭得这么惨，小凡乐得直蹦高：“活该，赔钱货！让你不让我穿新衣服，我拿炮仗炸死你！”
见女儿没事，陈泽也怒了，拿起小凡剩下的一个鞭炮，点燃了就朝小凡脚边丢去。
见状，我也没制止，伤害我女儿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小凡光顾着乐，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炮仗崩到了手，也哇哇大哭起来。
婆婆开始还在装聋作哑，现在一听他孙子的哭声倒是耳朵比谁都好使了。
“哎呦我的乖孙呐，快让奶奶看看没事吧！”
明明小凡的手连皮都没破，可婆婆的叫声却像是她孙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你们两个黑心的，那小凡只是跟妹妹开玩笑，你们这是存心想炸死他，让我们老陈家绝后啊！”
我跟陈泽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接话，带着可可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一早，陈泽先起来去给女儿准备早饭了，让我再睡一会。
今天是年初一，我想着新年有个好兆头，就没有再睡。
虽然我不喜欢小凡，但是到底还是个孩子，所以这次回来前，我除了给女儿准备了红包，给他也准备了一份。
正当我拿着红包出去时，我却发现可可正被小凡按着跪在地上，而婆婆却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神情轻蔑。
“不是想要红包吗，想要红包就给我跪端正了，磕出声来。什么时候磕得我满意了，我就把钱给你。”
她手里拿着一张一块钱的纸币，态度就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
而反观小凡兜里，却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
小凡十分用力地按着可可的头，砰砰地磕在地上，她的额头已经红肿破皮了。
可可用尽浑身力气在挣扎，连早上陈泽给她编好的辫子都散成了鸡窝。
“你们在干什么！”
我气得浑身颤抖，一脚踹开了门。
见我来了，婆婆赶紧将小凡拽到身边，摆脸子道：“你是瞎吗？我给你女儿压岁钱呢看不到吗？我们这边都是这样，要给长辈磕头问好才会给钱的。”
我扶起女儿，不停地安抚她，拿出兜里事先准备的红包给她，她这才止住不哭。
“谢谢妈妈。”可可眼睫上还挂着泪珠，但还是费力地扯起一抹微笑。
我看了心疼不已，决定一定要给她出口气。
“一个贱丫头，我愿意给她钱那是她命好，有我这样的奶奶。你还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真是不知好歹，上梁不正下梁歪……”
婆婆还在不停地发着牢骚。
我忍住怒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我误会了，不理解咱家这边的风俗。”
婆婆闻言斜了我一眼：“还是城里人呢，这点基本的孝道都不懂，真不知道我儿子瞎了眼看上你什么了……”
听了这话，我也不生气了，坐在床上，拿出打算给小凡的红包。
婆婆和小凡都看直了眼。
我勾唇，冲小凡招手：“小凡，伯母也给你准备了大红包。我们城里可没那么多讲究，你跟伯母问声好，这个红包就是你的了。”
婆婆见我受了委屈也没反驳，还准备了红包讨好她，登时就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哎，这才对嘛。谁家的儿媳妇婆婆不给她立规矩？以后你要一直都这么懂事，拿钱给我们祖孙花，那我可以考虑不让陈泽休了你。”
听到她这话，我强忍着没让自己翻出白眼。
现在都2023年了，要是不知道的人，她以为她是跟刚出土的老粽子呢。
小凡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也不问好，双手拿上红包就想用力直接抢走。
可他到底还是小孩子，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我一个巧劲儿，他就控制不住地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抓住他，用力踢他的膝窝，“噗通”一声，他跪倒在我面前。
“不是喜欢让人家磕头吗？那你自己也尝受尝受这个滋味！”
说着，我使劲儿按住他的脖子，像他刚才对可可那样，“砰砰”地磕着响头。
“放开我！你个贱人！放开！”此时的小凡像一只困兽，愤怒地咆哮着，做着无谓的挣扎。
听他小小年纪嘴里骂出的词，我就知道婆婆在背后没少这样骂我。
此时，婆婆也急了。
“快放手！你个贱人敢打我孙子！看我不打死你！”
婆婆的拳头雨点一般落下，可我根本不管，硬是摁着小凡磕够十个才放手。
这时陈泽刚好做完早饭，从厨房里出来，他听到动静忙跑过来挡住婆婆的拳头，使劲儿地拉开她。
“反了！反了！”婆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顺手拿起手边的杯子就冲陈泽砸了过去。瞬间，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淌了下来。
“陈泽！你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
正当家里鸡飞狗跳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悲怆的女声。
“妈！陈池他……他没了。”